只可惜轮到他佟胆,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也不知是谁在他和一位山下独居多年的俏寡妇眉来眼去打得火热之际,传出风声说他床笫打仗的功夫不行,结果这桩美满姻缘也就戛然而止,惹得佟胆为了自证清白,愤懑之后拿上家底跑去那春江楼好一番兴风作浪,一连三日在那春江楼过夜,待再回的村里,歪嘴汉子不仅腰杆挺得笔直,而且说话的嗓门还和炸雷一样响,如此折腾一番,村里汉子再也没人再打趣歪嘴佟胆打拳不孬,打仗不行了。
经历过这么一场后,歪嘴汉子也就再没有什么娶婆姨的心思,平时和村里有婆姨的汉子打嘴仗,在姑娘嘴里听来的荤话也就成了拿手法宝,三言两语就能让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汉子败下阵来,也有汉子不死心,拉出自家婆姨来叫板,歪嘴汉子不过是瞥一眼,莫名说了句“姿势不行”,就大摇大摆离去,等到看热闹的众人恍然大悟后,歪嘴佟胆也就至此一战成名,成了村里唯一一个能与崔家婆姨平分秋色的主。
屋门被推开,小二端着酒菜而来,上得桌后,歪嘴佟胆落座,看着一桌子平日不怎么吃喝的美味,说道:“崔折腰,你他娘的到底要想到啥子时候,难不成要等这桌子酒菜凉了,要是这样子,老子可不讲究什么规矩了,老子先吃喝着,等你啥子时候想好,啥子时候再吃喝吧!”
两荤两素,外加一汤,两壶酒水,这种菜肴对于山上村子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顶尖的珍馐美味了,可对于毕竟见过大世面的铁拳佟胆而言,也就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要是真留恋山下这种光景,昔年他也不会跑去隐居,做起一日三顿野菜加窝窝头的寡淡野夫了!
“想事情也是要吃喝的,再说我这壶好茶可是被你喝去大半,你回请一桌酒菜也没什么,合情合理!”崔折腰说着抄起筷子,一筷子夹去荤菜中的半数肉食,看也不看直翻白眼的歪嘴汉子,吃得津津有味。
“崔折腰,你说这次的灵脉事件,会不会是那南山书生刻意做出来的局,神明山山根的灵脉我可是瞧过无数次了,只剩下那口泉眼大小,若不是那个小姑娘终日去汲水,怕是灵气已经流散殆尽,这芙蓉镇地下,虽说与神明山根有接壤,但也不过是出了五福的远房亲戚,能有多大的灵气?”歪嘴佟胆吃着花生米,淡淡说道。
崔折腰想了想,说道:“这芙蓉镇地下,我之前仔细看过,确实有一根葫芦藤大小的灵脉,但……似乎和神明山根灵脉八竿子打不着,二者之间除了神明山周边尚有封神大阵禁束,这芙蓉镇也不是你我所想的那般简单,我在那葫芦藤灵脉周边,发现一座黄泥古台,似乎是……”
话说至此,崔折腰有些欲言又止,面色也跟着稍稍生出异样,仿佛是在忌惮什么东西。
“崔折腰,你放屁放一半,憋着不难受吗?”放下筷子,歪嘴佟胆啐骂道。
“说来也是古怪的很,你知道我在那座黄泥台上,看见了什么东西?”崔折腰瞥眼歪嘴汉子,也未和其生气,却是如此心有余悸地问道。
歪嘴佟胆似乎觉察出异样来,从崔折腰变色的脸上至少能看得出来,他所说的什么黄泥台上的东西,必然是什么古怪之物,思量至此,歪嘴佟胆暗自想道:“难不成还是活物不成?”
心里这般想,但嘴上却没这么说,歪嘴佟胆只是摇摇头,示意让崔折腰继续说下去,崔折腰正了正神色,沉吟一番继续说道:“那黄泥台上烙印着三幅画卷,其中看的最清楚的一副,画着女仙飞升的光景,其他两幅多有残缺,已经看不真切,到我揣测,与这幅女仙飞升怕是大有关联!”
“女仙飞升?”歪嘴佟胆听罢皱眉,这种近乎神话传说的故事,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天地,在他们所处的这方天地中,什么剑修飞剑斩头颅,都是出自说书先生嘴里的章节,剑修刀修确实有,但也只是拎刀持剑脚踏大地与人厮杀,万不能做到什么飞天遁地,缩地山河之类的神通,诸如他一类的武人同样如此,一拳砸出,也做不到什么拳开天地的地步,顶多打烂一堵墙已然是绝顶中的高手了!
崔折腰认真点点头,同时用脚踏了踏地,说道:“不错,确实是女仙飞升,因为这幅画卷,曾在神女峰碧月洞出现过,所以确定无疑,至于画卷中的飞升女仙是何神人,神女峰弟子千百年来也没有查清楚什么,因为这幅画卷出现在碧月洞的缘故,神女峰也就理所当然认为画上女仙是神女峰开山先祖,至于真假如何,已是无解!”
歪嘴佟胆“呵呵”一乐,轻笑道:“还真他娘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神女峰那帮自视清高的半老婆姨,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