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所造成的压力并没有改变,甚至,随着双方的交手,陈遵所面对的局面也在不断的恶化,但这股压力之下,金色那犹如野草一般的生命力,终究是在不断爆发出自己的极限,在狂风之下,为自己的生存争夺空间。
然而,眨眼见,狂风中夹带了几分凌冽,并且凌冽之势迅速便主导整个攻势,将蔓延开来的野草彻底压制,无法在夹缝中凭借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持续增长。
紧接着,凌冽变得肃杀,无形的刀锋在野草区域肆意的纵横,切割着那属于金色的生命力,野草凭借生命力争取空间,随着生命力的消失,也重新消失不见,犹如燎原的熊熊烈火,在皑皑白雪之下,彻底的消失。
战斗的整个过程,从陈遵的挣扎求生,到石不讳的残酷压制,不过是几十个呼吸之间从,如果有观战的人,只要稍微走神,便会错过了整个过程。
但是对于交战中的陈遵来说,这个过程所带给他的感觉,却是极其漫长的过程。
如果在柳品笙交手的过程,他依旧还可以通过呼吸来判断时间的长度,现在,在这个环境下,呼吸这种本能性的东西,已经完全无法作为他判断的标尺。
面对石不讳的攻击压制,那种时刻处在死亡边缘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没有从他的感知中抽离。
陈遵感觉自己不过是一只完全无法逃离猫爪的老鼠,自己的任何反抗,到最后,都不过是为对方增加了些许餐前的乐趣。
在凌冽肃杀的攻击下,陈遵本身也体会到了一种寒冷的感觉,那种透彻骨髓的冷意,无法用任何的温暖去除。
陈遵心中很清楚,石不讳或许会像之前那样,依旧手下留情,但是他内心的深处,却不愿就此等着对方手下留情。
刚刚对方的长棍缓缓地从他脖子处收了回去,对陈遵所造成地伤害,远比对方一棍落在他身上,将他重伤或者打死,所造成的伤害要更加的大。
缓缓的闭上双眼,彻骨的寒冷并未因此而消退,不过,随着金色火苗的跳动变得微弱,似乎那种凌冽与肃杀开始逐渐平息。
而陈遵放开了对肃杀的抵抗,在感受寒冷的过程中,尝试着接纳对方,在外部环境压力的刺激下,身体内部的变动让他感觉的越发清晰。
猛然间,陈遵感觉自己的思维重新被抽离,自己重新处在了燕慕山,那当时的一切感觉,似乎在此刻都重新返回到他的身上,他不再回想关于森的战斗记忆,只是简单感悟着那种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
在这一刻,陈遵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找到了画面的最后一块拼图,让画面变得完整起来,自己整个人,如同灵魂回归到肉体,变得完整起来。
黯淡的金色光芒,重新在他的身体中流淌起来,此时,他已经完全不用去考虑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意识深处早已将这股力量解析的清清楚楚。
这种情形,就如同是空气,当我们不清楚它的时候,我们很难准确的形容它的存在,当我们开始了解它的时候,开始尝试着将所了解的一切融合在其中,而当我们真正了解它的时候,仅仅是一个空气的名字,我们就瞬间明白这个名词背后所代表的一切。
怀慕棍跟随着陈遵的感觉挥舞,在这个过程中重新抵抗着凌冽与肃杀的侵袭,依旧是那一片金色的杂草,依旧是那向外燃烧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