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日见得此景也不欲将长青道人逼迫太深,挥了挥手言道:“罢了,如今恶首已除,念在你只不过是管理无方,此事就此揭过,不过你看我师侄这张赌票……。”破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张纸片朝着武运递了过去。
武运将赌票接过之后,看了上边的赔率和金额一眼,不由得眼角直跳,看着如今的架势,自己不破财,怕是立即有灾祸降临,摆上满脸的笑容。
“前辈请放心,那王家三兄弟背着我干出这等勾当,这天运赌坊是小人的产业,赌坊虽然不在了,赌票自然是要落到我的头上。”
话语一落,挥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混合着血渍的汗液,满脸肉痛的在储物手镯上一抹,拿出了一枚储物袋,双手恭恭敬敬的呈倒了破日的跟前,破日也没伸手去接,向着夏侯禹努了努嘴,夏侯禹连忙大喜过忘的将储物袋接到了手里。
那丝滑的触感入手,心里那是一个激动,真真是人无横财不富,背靠大树好乘凉,讪讪地挠了挠头,将其收了起来,躬身朝着武运行了一礼,满是虚伪的客气。
“确是让师兄破费了,有仙盟的金字招牌,这数目我就不验了,我和武兄也算一个不打不相识了。”
武运听着夏侯禹的话,只觉刺耳至极,自己十余年的积蓄就这样拱手送人,当着一众散仙和自己师傅的面前,却又不敢发作,抬眼满心怨毒的记下了夏侯禹的模样,却脸上堆起了笑容:“兄弟言重了,说来惭愧,切皆因我管理无方,险些让你遭到了毒手,要不是为兄的囊中羞涩,除了这赌票兑现之外,还应该好好的补偿一番。”
夏侯禹刚欲答话,却只见长青道人罢了罢手。
“好了,诸位道兄,此间事情已然明了,咱们回校场之上继续观看小辈们的手段吧,说罢大袖一挥,身影凭空消失,几名尾随而来的散仙见得长青道人吃瘪,嘴角都满是笑意,热闹看罢自然也是挥手间转身离去。
众人走后,一片瓦砾之前只剩下了破日和夏侯禹二人,破日面目一沉,伸手搭住了夏侯禹的肩膀,脚步一挪,夏侯禹只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已然出现在了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之内。
其身后的破日,轻轻把夏侯禹往前一推,挥手间布下了一个剑气弥漫的结界,满脸冷峻的盯着夏侯禹的双眼。芦竹林lzlxiashu
“说说吧,你手有万鬼幡,又身怀污秽之血,别说这两件事物都是师兄和姐姐传给你的,今日要是不把这两物的来历说个清楚,我定然要将你抽魂炼魄,查清一切缘由。”
夏侯禹听得如此言语,心思一转,大概也猜到了破日的心思,如此二物加在一起,岂不是等于重现当年的万鬼宗?自己这便宜师叔如此忌惮,也就不足为过了,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结合着所知的一切,再次开始了满嘴的跑火车。
“回禀师叔,要说这万鬼幡,却是弟子得至西大陆藏尸鬼主之手,至于那污秽之血,小子不说,师叔也应该知道来路,自然是徐毅师伯送给小子的防身之物。”
“什么!你见过徐毅,还叫他师伯?”破日满脸震惊之色,脑海之中瞬间回忆起了当年自己未渡天劫之前等那场天地劫数,心有余悸之下,连连逼问:“那徐毅的封印之地无时无刻不在罪血大陆之下游弋,当年徐毅被封印之后,你师傅心中有愧,与姐姐一起常驻罪血之地多年搜寻一直无果,自觉愧对徐毅还带着姐姐反出了万剑宗,远走他乡追杀藏尸鬼主,难道你已经把那徐毅放了出来不成?你又是如何找到那不断移动的封印的?”
“回禀师叔,弟子如何有能力破开那众多散仙联手布下的封印?能去到那封印之地也不过是误入了罪血之地,被一化神期的老怪识破身份之后疯狂追杀,无奈之下,遁入地底,机缘巧合到了那里,在与那化神期老怪搏斗之时展现了师尊传授的剑术,那徐毅突然出手灭杀了那化神老怪,且问明了弟子身份,知道师尊已故之后,仰天长泣,还赠予了我一瓶污秽之血防身,当时随行之人破月宗宗主的女儿苏喜也在场,小子之所以陷入寿元被夺的危机也是由此而起,如若师叔不信找大可她一问便知真伪。”夏侯禹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瓶污秽之血,拿在了手里。
夏侯禹的一番诉说之后,本来在细细琢磨话语真伪的破日,眼睛突然睁得老大,猛的转过头,盯着夏侯禹:“什么?你再说一遍!长空师兄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我姐姐现在近况如何?!”
夏侯禹看着破日震惊的神色不似作伪,心头也是疑惑,照那破月宗掌门所说,长空已死的消息,还是神霄告知于他的,破日居然会不知晓,难道是神霄向破日隐瞒了那长空的死讯,于是满脸悲戚的点了点头。
“回禀师叔,据师娘所讲,三千年前,家师和师母远赴西大陆追杀藏尸鬼祖,那老魔临死前发动噬心咒,师傅不幸被击中,他老人家仗着深厚的修为沉睡自我硬扛了千余年,师母却依旧找不到任何解除诅咒的方法,百年前师傅苏醒,伤势却越来越恶化,修为毫无寸进,又逢散仙劫数即将降临,师傅他老人便和师母游历天下,机缘巧合遇到了小子,也许是因为投缘吧,师尊动了收徒之念,传了我一身本领之后,突然出手偷袭师母将其制住,一个人独扛天劫元神被击溃。而师母和师傅伉俪情深,师母眼见师傅元神消散,居然不惜代价对师傅施展了移魂转生大法,最后师傅没救过来,师母她交代了一些事由之后,也就此自我封印陷入了沉睡。”
夏侯禹结合着自己所知的一切,脸上不仅悲戚无比,但是有模有样的在满是皱纹的眼角挤出了一抹泪花。而破日听完诉说则是愣在了原地,满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是在转瞬之后,调整了情绪,凝视着苍老无比的夏侯禹,眼神渐渐转为柔和,伸手摸了摸夏侯禹花白的头发。
“这几年确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