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这藤蔓说吧,它不是阵法召唤出来的,因为它是有生命的。”说到这里,白明雪望着药姑的目光中也不禁泛起了好奇的神色,仿佛忘记了被藤蔓缠住脚腕的苦恼。
“木系法术确实是很少有人修炼,但却没有世人所传的那样神奇。”听出了白明雪话音中有夸赞之意,药姑很自然地表达了谦虚,“其实修炼木系法术也不需要多么特殊的体质,只是需要懂植物就行。”
“懂?”一个代表明白的字却令白明雪不明白了,“何为懂?”
二人这一问一答的,对起话来是那样的顺畅,完全看不出之前有什么争执之意。
望着白明雪挂满疑惑的脸,药姑轻轻地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自然,先是自责了一句道:“不好意思,我把简单的事情说神秘了,所谓的懂,其实就是掌握了植被生长的知识,靠灵力催着它们快速生长,然后通过意念操控它们的动向,形成的阵法。”
白明雪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一种自谦的说法而已,虽说原理易懂,但真正掌握住木系法术哪里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就冲着世上修炼木系法术之人不超过十个这一说法,就知道药姑这人并不简单。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一番探讨后,话终于回到了主题上,白明雪脸色平静地向药姑问道。
她们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若不是乞儿的原因,一见如故的她们,应该会发展成为一生的知己好友才对。
可现实却不隧人愿,偏生弄出隔阂来。
“因为他曾救过我的命。”药姑的回答很简单。
“为报恩便以身相许?”这种最常见也是最合理的恋情开端白明雪可听过不少,大部分都是一个人族无意间救了一只妖,而妖为报恩情便化作人形以身相许。
白明雪并没有因为这种司空见惯的戏码而露出一丝戏谑之意,因为她知道,药姑是一个值得她尊敬的人。
药姑点了点头,说道:“其中不乏这样的成分,但还有一点,就是父亲的遗命。”
“药老有什么遗命?”白明雪毫不避讳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很是直白地问道。
而药姑也没有像那些小心谨慎之人一样有所隐藏,直接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听完药姑一番讲述之后,白明雪轻声叹息了一下道:“原来药老从未离开过玉衡峰就是因为躲避大凡寺的追踪啊!”
关于三百年前大凡寺的那场震惊一时的盗经案,白明雪从长辈中还是了解一些的,说是大凡寺中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绝妙法术,引得了无数人的觊觎,在数不清的偷盗事件案发后,仍有许多人前仆后继地前往大凡寺藏经阁,直到大凡寺对外宣布那部神秘无比的经书被人盗走,并兴师动众地派出大量僧众去寻找之后,此事也就渐渐成为了回忆。
父亲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父亲的意志要想继承下去,那就必须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了,白明雪继承了玉衡子的意志,要将玉衡峰发扬光大,而药姑则是继承了药老的意志,辅佐父亲选定的人,将百草谷传承下去。
虽然具体事情不同,但二人心境却是一样,也难怪会有一见如故之感了。
“你可以让他把她带走,只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不准让他们二人再踏出百草谷半步。”
一阵沉默之后,白明雪才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
令白明雪没想到的是,即刻回答自己的不是药姑,而是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