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对罗德岛只是感到害怕,可罗德岛也害怕着我,谁不会对带来死亡的人感到恐惧
我想,不畏惧死亡的人,大概对这片大地也不剩下多少眷恋了吧。”
霜星看了余林一眼,看到他正低着头不知道看向哪里。
也许他们都渴望着拯救些什么,可他们都没有办到过。
两个有些同病相怜的人竟有一丝莫名的默契在其中。
“我时时都在想个问题,我害怕死亡吗
我听说,乌萨斯驻防军把我说成是雪怪的公主,寒冬的死神
事实上,我们只是几支破破烂烂的小队,在冻原上辗转,苟延残喘。我的法术是强大的,这点我在敌人和队友眼中都得到了验证。
当然,我的身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仅仅是具矿石病患者应有的身体。
我感到了自己的特殊之处,不因为我的病痛,而是因为我的冰霜带来的那些感觉。我视自己的能力为一种祝福,博卓卡斯替这个老顽固,却当它是诅咒。
我们穿越深泥沼泽,冰水浸过我的腿,我感不到冷。
老头依然不允许我们上战场,但他的土兵经有了不少伤亡。
他点了油灯,一个人在桌前静静地坐着。我想他是哭了,却没法证明,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
第五年,我第一次在敌人面前唤出寒流。
一个士兵被冻成了冰块,另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他冰块上,两人都碎成了冰渣。
我加入了战斗,土兵们看我的眼神充满敬畏,兄弟姐妹们为我感到自豪,和其他感染者说。
“这是我们的大姊,她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的法术真有救了谁吗
矿场出来的孩子们背上了我制造出的源石,我们成为了“雪怪小队”,
那些源石散发着我的寒冷,我们把霜冻和复仇带给了那些感染者的仇敌。
但那终究只是冷。
不会诞生新生命的冬天的寒冷。
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的兄弟姐妹们能够活下去。
在这片大地上活下去。”
霜星见余林依然不说话,她看着对面的原石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博卓卡斯替对敌人是坚强的,他对朋友是忠诚的。一旦他认为自己该去保护这些人,他就必须面对朋友身上的现实,这让他变得软弱。
一生都相信着别人的老头这个老顽固从来不去考虑被人背叛之后该法怎么做。
也许他是自己强撑着咽下了那些苦果。他次次承担被背叛的痛苦,却什么也不说。
无论是听说了整合运动的事边加入的感染者,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被纵容的感染者。
整合运动内部正在分化,而她毫无作为,甚至默许这些行为的发生。
在龙门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一定会回切尔诺伯格。
这次,我必须面对她。
因为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答应兄弟们会给大家找一个家。
在我倒下之前,我得兑现我的诺言。”
霜星转向余林,露出了一个微笑,女孩的笑容刻在了余林的心里,这让他会想起了米莎,这种笑容似乎重合在了一起。
“余林,如果我死了,那就拜托你替我完成这个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