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我不是告诉你,做事要脚踏实地,咱们寨子穷了几十年,差不了几年吗?”
“老爸,我、我挺踏实得呀。”白洋被老爸白圭敏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嘟囔道。
“踏实?全国各地暴雷的地产公司不是你的前车之鉴吗?”老爸白圭敏严肃地眉毛都竖起来了。
地产公司的暴雷是深陷贷款与国外资本的怪圈,在虚假的繁荣里不可自拔。
地产公司?白洋顺着老爸白圭敏的目光四处打量,这才恍然。
“老爸,你不会以为我是在银行里贷款建的房子吧?”白洋哭笑不得地问道。
“难道不是?我虽然不会建造园林的手艺,但你这个营造园林的方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老爸白圭敏拍着身边的一个廊柱说道。
从手感上,他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廊柱是实木做的,可不是用水泥浇筑的或者是水泥预制件,与实木相比可是天差地别。
廊柱上的朱红也不是化学漆料,在滇西北强烈的紫外线照耀下短短几个月就能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褪色,是朱砂做的。
据说最顶级的朱砂能够上百年不变色,只需要轻轻擦拭就能够光彩如新。
不过那个价格就是富豪用起来也要肉疼,尤其是在道家圣地经过高大德开过光的,更是千金难求。
因为最顶级的朱砂需要多次用水飞法提纯,而且水飞法目前只能通过人工实现。
而且高功大德开光可不是网上那些人均开光,需要经过一套复杂的仪式流程,每年的产量是固定的。
网上的开光是在车间生产线进行的,那些开光物品根本不知道道观的门口朝哪边开。
白洋用的朱砂其实就是普通的朱砂,一些常年受到紫外线直射的地方可能两三年就要维护一次,但总体的价格比起用油漆价格也只是稍高。
这也是白洋不准备做学习其他古镇将陈旧当做历史的沉淀宣传。
“老爸,现在的古建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多东西都能够流水线生产了,即使一些复杂的雕刻机器做不了,我都承包给寨子里的叔伯长辈了,成本没有你想象那么高。”白洋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木雕、石雕手艺不错的叔伯长辈还是有几个的,以前给滇西北范围的寺庙修缮做零工,当然远一些的地方也去。
现在几个干的火热,如果不是白洋硬性规定朝九晚五,几个人恨不得干到半夜。
但这些看来,这些最多是今年的事情,等九宫连环寨的两条腿走齐了,旅游业发展起来,就怕几个人对木雕手艺不感兴趣了。
毕竟可以想象,一个个成了百万富翁,谁还干这种体力活。
白洋在心中的规划就是非物质遗产的传承,让几位长辈有里子有面子还可以赚些外快。
“老爸,暂时咱们寨子目前没有贷款,只有开始的时候,我借了一点钱,但现在已经还清了,资金都是我赚来的。”白洋继续解释道。
“目前,寨子只有农业在平稳发展,旅游业不是特别稳定,我们不会贷款,基础建设钱多就多做点,钱少就少做,即使破产了,大家的生活也不会回到以前的样子,我最多没买彩票,去抱老师的大腿,去上班。”
神他妈上班,白圭敏一脸的黑线。
这天聊不下去了,他率先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