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气愤的质问解淳:“子厚,圣上下发诏令招你为婿的圣旨之时,俆溥等人就眼睁睁看着,不上奏表予以阻止吗?”
“他们的良心职责何在?还有没有一丝为人臣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真是令老夫为之不齿。”
王恕须发俱张的怒吼着:“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子厚做三安驸马,让子厚这等大才之人,因为惧于皇亲不得参政旧制,以后不能参与治理国家大事。”
“真正是窝囊至极,若老夫还在朝中,必定犯颜直谏圣上,让圣上收回成命,另择他人为婿。子厚是治世之能臣,岂能做什么劳什子三安驸马,简直是在故意侮辱子厚。”
解淳望着白发苍苍、怒颜发火的王恕,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动,他自然不知道谢迁等人为自己争取过,甚至不惜恶语相加。
后来弘治皇帝推出解俭作挡箭牌,才使得自己顺利做了三安驸马,解淳有时也恶意思索,徐溥等人是不是在嫉妒自己的才能。
这就是一代良臣王恕王宗贯,比传说中的魏征和宋时的包拯,有过之而无不及,仗义直言,不畏权贵,强颜犯君,不惜身家性命,也敢和皇帝提出不同的意见和建议。
解淳忙上前温言劝慰盛怒的王恕:“介庵公何必大动肝火,生这么大的气,您年纪甚高,要戒怒戒燥为上策。其实淳并没有介庵公记的那么优秀。”
“淳只是一介懒散之人,又一向胸无大志,一直不爱管理民事俗情,做不做官都无所谓。”
“再说我和颖儿一见钟情,又一往情深似海,可不能为了权势利益,放弃自己的心爱之人。”
这些年解淳和朱颖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朱颖为了博取解淳的欢心,不惜放下天之娇女的尊贵身份。
以平常人家的儿媳身份,对待解淳的各位长辈,更是让从后世穿越而来,秉承平等思想的解淳大为赞赏,与朱颖谈起了婚后恋爱。
这次更是借着为朱颖寻找治病药材的名义,夫妻二人游山玩水,一连两年都朝夕相伴,感情愈加融洽深厚,才有了解淳刚才劝慰王恕的话语。
王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把话题引向別处,他有些老小孩似的向解淳显摆,如有了好东西似的予以炫耀。
“子厚,老夫自从致仕以后,可不光纵情山水之中,在裕儿的帮助下,老夫全部心思致力于理学研究。已经编撰出许多著作书籍。”
“听裕儿说,他们将老夫的学说叫做‘三原学派’,说老夫是‘三原学派’的创始人,老夫还支持裕儿开办宏道书院。”
“这些年可活得有滋有味,整天欢乐无比,比起在朝中为官,倒是逍遥自在,自由快乐许多,总不枉此一生啊!”
看着王恕一副自豪备至的模样,解淳不由的一阵莞尔而笑,这老小孩,老小孩,老人真的和小孩一样纯洁无瑕,连说话的口气,都和幼儿顽童一样无异。
解淳也感觉自己终日无所事事,成天纵情山水,游山玩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便想和王恕一样著书育人,涉足文坛谋一个学者宗师的身份。
他思忖一阵后,向正在得意洋洋的王恕说道:“介庵公,淳有一言说出,可能介庵公不喜欢听,也不会轻易相信,认为淳是虚言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