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沈老板直接打断:“你的朋友,眼下有我的朋友护着,这会还没坏消息来的话,就是没事。”
答话至此,沈老板转问拦车人:“他们两人中的另一个,你家的什么少主,有作安排么?”
“没有”
沈老板“嗯”了一声,用一种说宽心话的口气对尤劲道:“你和你那个朋友,缺一个,戏法就变不出来所以,他们没必要同时对两人下手。”
“万一,他们想来个双保险呢?”
沈老板笑了:“放心吧,我这边,已经上了双保险。”
听尤劲并未有放心表态,沈老板继续笑道:“像我旁边这样的货色,就算出动十个去找你那位朋友的麻烦,我的朋友化解起来,也像是赶走几只麻雀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麻雀,是老鹰呢”
“这么讲吧比我那位朋友更厉害的角色,没有一个是方便直接出面的。在这盘大棋局里,你只是其中一颗子。至于下棋的两边正主,身份高高在上,哪边想要吃对方的子,也只能用自己手里的棋子去吃你有见过,哪个下棋的直接把对面的子给凭空摘走么?”
这种比方,尤劲听得很是茫然:“那请问沈老板,你怎么可以直接和我这颗棋子接触?”
“因为,我也是棋子。只不过,是一颗更为关键的子。”沈老板缓言,“我这颗子,太过敏感,凭主观去左右棋局的话,规则上不允许但是,在棋局中防着对方搞鬼,适时反击一下,姑且不算坏了棋子的本份。”
“这么说来,虽然之前你有讲过,不方便直接插手我想再变一次戏法的事情可实际上,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这倒没有本来,对面应该不知道还有第三个领着觉玑的人,也就没有对你下手的必要。”
“那你旁边这位今天找上门来,算什么情况?”
“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边,算是什么情况?”
尤劲一时没听懂沈老板的反问:“什么我这边什么情况”
沈老板干笑道:“我是不知道你和你那朋友在搞什么花样,但我总归能够感觉到时间,差点就让你们倒转了。”
尤劲不禁一怔:“你的意思是,我们确实差点让戏法变出来过?”
“我记得有跟你讲过,异变那刻带起的波动,比什么核变都厉害我感觉到了,这盘棋局的对手,当然也感觉到了。”沈老板叹了口气,“所以,从那刻起,第三个人不再是秘密,你和你那朋友,也不再安全。”
“戏法,确实是变了一半意外黄了”这一刻,尤劲的各种担忧中,最置顶的且是,“以后,还能变得出来么?”
“应该没问题。”沈老板倒是很有信心,“我刚刚坐上车时,有尝试过镇住你,然后对你说了声开车,回淞海”
这个细节,尤劲无甚印象。
沈老板则接言道:“你呢,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话照办,还问我旁边这位算是什么来路,明显是对我的镇慑依然具有抵抗力所以,我可以断定,你身上的觉玑,并没有因这变了一半的戏法而损耗掉。”
尤劲还不怎么放心:“有没有损耗掉的或者,你再把我的什么魂体搞出来,确定一下?”
“都第一次听说,有人主动要我搞出魂体的”沈老板不由觉得好笑。
听尤劲嘟囔着似是还要纠结于“觉玑有否损耗”的问题,沈老板收起笑意,沉声翻过了此页:“我先问你,那变了一半的戏法,怎么就会黄了?”
如此,尤劲算是听出,有关能否再次变出戏法,沈老板算是很有把握。
因而,再回答戏法为何会黄的问题时,尽管不是在宣布什么好消息,尤劲的语气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说他犹豫了”
沈老板摇摇头:“我说你关于想要回到的那个时间点,有没有和人家好好商量?还有,这时间倒转的后果,对他来讲是好是坏,你有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尤劲苦笑,“直到现在,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对他有百益而无一害我他妈的,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老板一声干咳,打断了尤劲的絮叨:“你们在尝试前,你究竟问过没有,他是不是愿意依着你的意思来?”
这话,问得尤劲一愣。
只因他确实认定时间回溯对小小来讲有益无害,亦就基本省略了征求意见的步骤。
从见到小小,到试着“作法”,尤劲虽说不是拿枪顶着其脑袋硬逼着上,也着实可谓不由分说。
而当着沈老板,尤劲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欠妥之处:“他要是有反对因素,说出来不是好了,何必硬着头皮拗造型”
沈老板翻了个白眼:“他不说,未必代表没有难言之隐。”
话至此,沈老板又豁然道:“反正,一会总要汇合的,到时候,把没说清楚的话,都说说清楚,就好了。”
一阵沉默间,车驶上了一座宏伟的跨江大桥。
或因是饭点,这条通往淞海的主要干道上,车辆极少。
尤劲听得风噪忽地一下大了起来,知道是后排开了窗,便随口问出声:“是要抽烟?”
却听后排传来句文不对题的反问:“加勒比海盗看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