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挑出笑意,张涯并未惧怕。
“包太守!此功落于肩头,实在是不妥啊!”
手指轻弹桌面,他徐徐说道,“晚生才十七岁!除非让我效仿汉代之冠军侯,成为大宋的票姚校尉,以弱冠之龄统帅五万骑卒。”
冠军侯!
这个侯爵是汉武帝专门设立的,后世专指大汉神将的霍去病。
包拯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急速变幻起来。
霍去病能统帅五万骑兵。
这是当时全国的近半主力,锋芒毕露的精锐之师。这个情况,放到大宋时期,想都别想,早就被弹劾下台了,甚至下场更凄惨。
良久之后,包拯摇摇头,苦笑道:“张远之!你呀你……也罢!东华门唱名的英才,岂能饱受暗中之伤,吾便破例一回!”
“多谢太守相护,晚生感激涕零!”张涯大礼相谢。
如此以来,皆大欢喜。
袭杀一百多党项铁鹞子的战功,由高德仁、石炯言两位前带御器械分了,他们的职位、等级、年龄,完全顶得住这事儿。
张涯只是制作了火龙车,并以此物换取了九十三匹伤马。
投桃报李,人人皆会。
毕竟人情不好还。
两天后,送走满脸欢喜的包拯。
部分完好战马,半数的战利品,也同批被送走。
高德仁、石炯言二人,带着满脸感激,回见张涯。
一番眼神交流,高德仁率先说道:“远之!前番狙击党项骑卒,人均才七贯赏金,此次若足额发放,想必偏差太多。”
“高兄所言甚是!远之,未参战的厢卒,心中必有怨言。”
石炯言补充说道,“毕竟,若是如此发放,人有七十多贯!况且,出战之厢卒,并未出多少力气……”
人心浮动的问题,是必须要考虑的。
张涯微微皱眉,淡然问道:“二位叔叔,可有良策?”
“远之!我们二人是这样考较的。参战厢卒,人赏二十五贯未加入的,给予五贯,算作打扫战场的脚费。”
“嗬嗬!余下之财,皆为远之所有……此战,皆赖远之主理,及火龙车之威,我二人冒领功劳,已是汗颜无比。”
听完这二人的意思,张涯来回走了几步,暗中思忖起来。
罢了、罢了!赵祯都把高滔滔弄来了,红薯之功已让其头痛无比,这点功劳也不必要了,就用此错误相抵吧。
他点头说道:“成!听二位叔叔的,反正我这儿还需钱财。不过,未参战的厢卒,只给两贯脚费,免得他们有不劳而获之思。”
持续的梯田、水浇地整饬工程,还要营建一所新式学校,给村民们房贷建造房屋等等,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用钱召集大家,一块搞建设,进入良性循环。
这便是张涯的宗旨。
然而,事情要一件件做。
高德仁、石炯言去厢兵营寨,宣布赏金分配事宜时,张涯吩咐孟谷丰随行,让其挑选十六、七岁兵娃子,补充塬地养马人手、培养后续人才。
此时,马匹数激增,照料工作极重。
这些骟马养好伤,会陆续发卖出去,但原有的母马种群,将产下一批小骡驹,其后还要尝试繁育良马。
到那时候,孟谷丰、钟大力二人,根本照顾不过来。专业人手需提前培养,免得临时抱佛脚,事倍功半、乱成一锅粥。
范仲淹、包拯都是高效的官员。
六天后,首批三千贯铜钱,就运抵了阳凌苑。负责学校建设的胡媛,也同期回返,并带来范仲淹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