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流程演示完毕。
“包太守!这只是制作民用之钢钉。”
不等包拯发言,张涯继续说道,“若是将模具换成箭簇形制,冲裁之后磨削淬火,当锋利无比,可破甲而入!况且,此法效率尚可。”
“好!极好!”
揉着下巴颏的短须,包拯笑着夸赞一句,画风就急速转变,“张远之!州府出三百贯和买之,可否?”
三百贯?再也太黑了!
老包!你逗我玩呢?
张涯急促摇摇头,寸步不让道:“包太守!这……这出价!晚生若建立工坊,每年获利也不止这些,何况?唉!”
“嗬嗬!莫要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包太守!铁冶房并非晚生独有……试制这些装置,晚生投入经费、赏金,已有数百贯……总不能,让晚生亏本吧?”
张涯叭叭叭说了很多。甭管是不是借口,反正就是强调研发不易、花钱很多,不能赔钱贱卖给州府。
谁也不傻!
包拯扭头翻翻白眼,才面对张涯说道:“唉!边境大战频频,州府需筹集粮秣,还要营建梯田……这样吧,州府出五百贯!”
卧去!果然是包黑子!
这杀价,和后世的大妈有一拼。
面对如此真实的包拯,张涯禁不住摇摇头。
略加思索后,他挑眉笑道:“既然州府亦不宽裕。包太守!晚生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吾亦不吃人!”
“延州、庆州等,均须供应大军箭簇,晚生免费奉出此术。然,中原腹地等州远离兵灾,太守可帮衬售卖,且取六处繁华之所,每份售价五百贯!”
“张远之!汝好贪心矣!”
“太守何须恼之!晚生若能筹集钱财,便可研发利国新术……亦能购置荒地、营建梯田,乃至起筑土坝,可利千户丰产增收!”
听完张涯辩解,包拯摇头良久。
最终,他叹息道:“罢了!罢了!热拔钢丝、及其模具,州府出两千贯和买之,其后运作之事,皆由州府管控!”
“这个……成!多谢太守体恤。”张涯微笑,从善如流。
此一时,彼一时。
将肥皂制作之法,交给滕子京时,张涯地位不显、年少单薄,那是死马当活马医,能换到多少就是多少。
但是此时,他已名声彰显,乃至上达天听,身带红薯这种不好封赏的功劳,当然可以讨价还价了。
不过,也不能太贪心。
热拔钢丝技艺,能售卖两千贯!
这就足够了!
包拯临走之时,再次显出本色。
扔着一枚象棋子,他面带喜色说道:“张远之!此象戏甚好……不知作价几何?吾欲购之一套,给犬子益智开蒙。”
“黄杨木雕之,六百钱!以牛骨雕之,十三贯!”
“嗬嗬!汝果然生财有道……木雕即可。”
……
目视包拯远离阳凌苑,滕子京不由挑挑双眉。
未几,他感慨道:“远之!此位包希仁,洁身自好、坚守本心。且待来日,必可入政事堂,成为包相公!”
包相公,这个太拗口。
和活生生的包拯,完成两千贯的交易,张涯心中欣喜,不由说道:“滕叔所言甚是……不远的将来,天下必传包龙图之美誉。”
“包龙图?远之,你这……罢了!晋龙图阁直学士,包希仁理应有之。”
看到滕子京色变,张涯神色微怔,知道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