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再次开口时,达特伊特的声音不再颤抖,也有了底气与依仗。
青年想了想解释道:“我的确没有名字,这一点我没有骗你。自我记事起,我的脑海中混杂的影像片段总是在提醒自己——你是个不可名状的生命。”
“你要找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吗?”达特伊特将双方之前的对话内容联系起来后发现了青年可能存在的目的——找到自己的身份。
“他应该并不清楚。”青年耐心道,“我对他并没有仇恨的情绪,但我却有杀他的冲动,这让我总是自我怀疑。”
“嗯?”达特伊特缩了缩脖子,“你不会是被人控制了吧?”
青年哑然失笑:“我想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这张脸和那个家伙一样吧,这应该是杀意形成的根源。”
“真的?”
“当然是真的!”
……
范泽思站在一棵树上陷入了沉默当中,在和青年接触后他就明白自己这次的行动并不会太顺利。
即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有些不能接受现在的局势,爱德华有自己的小算盘自然逃不出他的观察,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他也没有拆穿的打算。
但青年的出现却让本该在计划范围内的考虑变得不再稳妥,之前那些被杀的各势力探子给了他一种错觉,这种错觉让他忽视了爱德华的重要性。
与爱德华寸步不离的青年自然成了影响计划顺利进行的一颗炸弹,而他在后知后觉的情况下妥协了。
现在他需要重新评估爱德华的重要性,并且他需要重新对将爱德华视为神明现世的村子制定一套可行的方案。
……
“你是说对方答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很强?”达特伊特惊呼。
青年撇了撇嘴道:“我们又没有交过手,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强?还不是因为我在爱德华身边让他投鼠忌器,而我又在和他交谈当中隐晦地提醒了他这一点,所以他才同意和我合作。”
达特伊特忽然站起身来急道:“我去叫爱德华过来,这可是我们性命的保障啊!”
“要问就直接问。”青年似笑非笑道,“虽说你还没有成长起来,但不至于认为我考虑不到这一点吧?”
达特伊特尴尬地坐了回去,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村民会有危险吗?”
“当然,即便我能赢过对方,也不可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我想我们的实力差距很小,而且我也并不打算和他所在势力作对。”
……
爱德华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虽然青年将自己的依仗据为己有,但这却并不是他失眠的原因。
就在刚才,他失去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自主***仆是不可能成为贵族的,至少汉江帝国的所有贵族都不是奴仆,即便他们有时唯唯诺诺也不能否认他们在帝国内拥有的、与王同等的权利。
而现在,他失去了握住这权利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