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底里告诉自己，那并不是真的玉灵王。但是莫默仿佛还是能感受到，那自南方冉冉升起的滔天气势和压迫……
莫默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道：“武皇殿的态度呢？”
楚狂语气复杂：“武皇殿没有出声，许是默认了。”
莫默并不意外，再度问道：“组织应该早早就察觉到金玄的情况，而吴静也早早来到金玄。”
“我也因为组织的情报来到金玄，吴家之前只是有所倾向。现在来看，组织参与发布了那道光影，看来吴家是有了抉择了么？”
楚狂的表情有些复杂。
莫默又道：“这里，是一处猎场。所有的人都是猎人或猎物，除了玉灵王！”
“这是包括组织在内所有超级势力都达成的共识么？”
“魔土的态度如何呢？”
楚狂在莫默的身后沉默。
莫默则缓缓继续开口道：“我不是傻子！”
“在北家时，就有人和我说了，我成了鱼饵，又成了别人的弃子。”
“如今来看，目前有这个分量的人，当属那位玉灵王了，无论这是否来自于他的谋划。”
“而有能力如此布局的人，我不说，想必我们都知晓。”
“我知道，你和吴名的关系和你和我的关系不一样。而且你是楚家的独传，所以你就算没有很早地得知情况，恐怕也可以得知道一些痕迹和暗示。”
“这，我不在乎。我依旧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不算义薄云天，但也不算陌路之人。”
在莫默身后，楚狂注视着莫默的背影，表情复杂。
他的确很早得到暗示，所以他虽然震撼，但是并不意外。他只是惊讶，曾经被魔土，禁地，吴家一致如此看重的年轻人也会成为弃子……
的确，现在的这些势力还没有放弃莫默。但是事实上已经有了北家那一次了……
莫默尚且如此，他们其他所有人呢？楚狂不知道。只是觉得一贯热爱的家族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阴影。
莫默没有回头，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倔强独行的少年。
莫默声音淡淡，在这没有风的草原上就如同风的哀凉……
“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我想，这些事情知道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吧。”
这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却仿佛反衬着莫默阴影下的轮廓。
莫默能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远离他而去，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恍如一场梦境。
楚狂道：“你是组织的殿下……”
一句话藏着太多的意味。如果抛却帝子不谈，年轻代的身份中，能与玉灵王那武皇殿的身份有所比较的也就只有莫默这个“组织的殿下”了。
而且，玉灵王是“武者”，莫默是“武夫”。
这其中有期待。作为一位帝子级的人物，从未体会过这种压制的感觉。
楚狂期待有人能推翻这座大山，至于会不会形成另一座大山？
莫默或许可以盖世，但是他的性格注定不会成为“玉灵王”这样的压迫。
而且就算会成为另一座大山，楚狂认为还是值得期待。
莫默依旧面无表情道：“大家一起再走一程吧。”
楚狂很聪明，但是莫默知道现实绝对比楚狂想象得要残酷得多。
因为那并不仅仅是一尊虚假的“玉灵王”，也因为那被误解为默认的武皇殿的态度。
……
天都，脸上带着“面具”，存在缝合因果的“玉灵王”在重重护卫之下“享受”世界的焦点。
他，刚刚在重重护卫下接受了北家的效忠以及剑徒和武仆两位绝世存在的护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去操心和周旋，自有人去帮他完成这一切。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可以了。
现在，他要去金玄！
他面具之下已经没有脸庞，但是他还是想尽力地扯出一丝笑容。
终于，要离开了，哪怕身后还是缺不了“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