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低头睨了她一会儿,拿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只想着瞧个热闹,却不想日后叫我们如何相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脆我早些回庄里去吧。”
月影坐下说道:“我白日里在街上遇上他,好好的一个人,才几天,就憔悴成那般模样。玉卿,我倒觉得他对你是真心实意。”
“文公子是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他,不想给他没有用的念头,害人又害己。”玉卿叹了口气。
“阿卿,你听我一句,你和康王,……真的很难,你父兄如今心意已决,誓要推翻云家的天下,以你二人的立场,怕有一日,难免都要兵戎相见……”
玉卿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也该为孩子打算一下。”
玉卿猛抬头去看月影:“你知道了。”
“我们俩同吃同住十几年,对彼此的了解,比对自己都多,你还能瞒得住我。”
月影说着挪到玉卿旁边的座位:“若有一日,到了那样的局面,你让孩子如何自处?本该相亲相爱的耶娘竟是生死仇人。还不论红家和云氏是不是容得下这个孩子。”
玉卿低低地叹了口气,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如今月影所说的这一切她都明白,因为午夜梦回,她不知来来回回思索了多少遍了。
然而断舍离这三样,又有哪一样是容易的。
“你自己早做决断,就算我肯帮你瞒着,再过俩月,你这肚子也该瞒不住了。”月影说着也叹了口气。
如今的时局,何止玉卿和康王的命运难以言说,就是她和云苏,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