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的眼睛很清澈,可以助人安睡,即使再有怒气的人只要和她对视两秒,就会被那静的如湖泊的眼神给吸引住,心里也会继而平静,安定。
次日,天空依旧下着小雨,真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意了。
爬过后山的峭壁,景佳人终于走进了景氏祠堂。
祠堂里,一个老人正在上香,听到脚步声,老人缓缓的转过了头。
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少妇,老人眯了眯眼。
景佳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衣服,黑色的运动鞋,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方形背包,里面是上香的所有用品。
还有一袋子人民币,整齐的码放在背包的底部,足有十几万。
老人看着她跪在地上,眼神聚了聚,开口道:“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景家的人么?”
景佳人磕了头,上了香,又磕了头,烧了纸钱,最后才站起来走向老人。
“福祖爷爷,我是景忠仁的孙女,景佳人,佳佳啊!”景佳人走过去,拉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满脸的沧桑,一脸的皱纹几乎将他的眼睛都遮住了,他只好用胶带将垂下的眼皮粘住,这才能看清光亮。
此刻,他看清了面前小姑娘的容颜,才笑了,道:“你爷爷呢?怎么没回来和你一起呢?”
老人声音苍老,透着岁月的痕迹。
景佳人的鼻尖酸酸的,从背包里将景忠仁的牌位拿了出来。
厚厚的黑布包裹着,是一个楠木雕刻的牌位,撒发着淡淡的楠木香味儿。
“爷爷,他在一个多月前,没了!”景佳人声音沙哑,有些酸楚,眼泪却忍着没有落下!
“没了,真的没了?”老人不相信的再次问道。
“没了,真的没了!”景佳人将目光看向老人身后的两人多高的灵位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景家老祖宗的牌位,每一个都魏然的立在那里,就像这个老人一样睁着眼睛看着她一样。
老人没有说话,颤巍巍的接过景忠仁的牌位,然后,转身,走向了灵位的摆放处,踮着脚尖想把景忠仁的牌位放到一个空着的地方,却放了两次没有放回到那里,然后,收回手,对着景佳人说道:“你确定你爷爷真的死了么?”
老人喘了一口气,将牌位抱在了胸前。
“我确定啊?爷爷的尸体还是我们亲眼看着入了水晶棺安葬的啊?”景佳人不解,再次看着老人。
老人的手抖了抖,说道:“他没有死,死了的人是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受罪的,你拿着他回去吧,你已经祭拜完了祖先,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走吧?”
景佳人无奈,将景忠仁的灵位接回了手里,然后,将背包递给老人,说道:“福祖爷爷,这里是15万,你先拿着,我这里没有更多的现金,只能先给你这些,等现金到了,我派人再给你送来,你守着这里一辈子了,我替景家谢谢你!”
叫福祖爷爷的老人没有客气的将背包接了过去,身后的木门在这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福祖爷爷的身边站定,垂立在老人的身旁,毕恭毕敬的。
景佳人看了眼来人,正想开口问。老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