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十五岁的落绎。
不,是雁绎,是还没有被夺走一切,干净纯洁的雁绎。
他是落绎心中,最完美时的自己。也许也只有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能有一点点配得上九满仓。
年轻,俊俏,干净,尚是完璧清白之身,身体也没有遭到损毁,保留着孕育孩子的功能。
他看向身侧还在沉睡中的九满仓,突然生出一股悲伤来。
但是容不得他伤感更多,今日是他开学的日子。
他小心地越过九满仓,下床洗漱穿了书生女装,化好女子妆容,回到床前把九满仓活活亲醒,
“妻主,我走了。”
“唔嗯。”
一身酸软疲惫的九满仓翻了个身背过去继续睡。
丝毫留恋之情都没有。
满心舍不得九满仓的落绎受到如此待遇,大受打击,回忆着噩梦,精神越发颓丧。
这种情绪在同窗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按住他的脑袋喊道“九鸿姐,别动,我发现你有根白头发”时,达到了巅峰。
落绎一副世界末日人类灭绝的表情,望着手中同窗从他头上拔下的那根银白发丝,面部再扭曲一点,活脱脱就是名画呐喊3写实版了。
震惊绝望的心情在几个同窗连番“这有什么,我十几岁的人也有啊”,“很正常的,这才一根。定是九鸿姐读书太累了。让你夫君给你煮些鸡蛋,炖点骨头汤鸡汤什么的,晚上不要太用功,好好休息就好了”的安慰下,也没有得到明显好转。
于是,待他回家后,九满仓就见到一个丧得几乎蹲在角落下一秒就能变成蘑菇的可怜虫。
“又怎么了?”
她坐在书桌前翻动着书页,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