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导师找我有事，而且我一直都这么早的好吧？”宋泽耸了耸肩，把食盒递过去：“趁热吃。这份是诺诺的。”
“哥哥居然会给诺诺姐带早餐？”宋雨眨了眨眼，整个人也似乎清醒了不少：“……关系真好啊。”
“顺手而已，我怕她看到我只给你带，然后再说说说的。”宋泽说：“就当是花钱消灾了。”
“……我倒是觉得诺诺姐人很好啊，她在哥哥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不是说过了吗？”宋泽轻轻叹气：“她是神人来着。”
“算了，不和哥哥说了。”宋雨动手接过饭盒：“那我替诺诺姐谢谢哥哥啦。”
“嗯。”宋泽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记得按时吃药。中午不用给我带饭了，导师那边有事，待会儿可能要去冰窖一趟。”
“又是青铜城打捞到的武器的事吗？”宋雨问。
“不知道，但导师让我今天早上去阁楼，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宋泽说。
“知道啦。”宋雨乖巧地点头：“话说哥哥，诺诺姐昨晚熬夜看小说，现在还在睡呢。要不要我帮你叫她？”
“不用，凉了就让她吃凉的，反正早饭我是一视同仁地带到了。”宋泽果断转身：“我走了。”
离开女生宿舍楼，宋泽沿着林荫道往钟楼的方向走去，虽然距离导师说的时间还很早，但早到一会儿也无妨。
阁楼的门虚掩着，宋泽推门进去时，弗拉梅尔导师正趴在桌上打盹，旁边摆着半瓶喝剩的威士忌，大概是夏绿蒂送来的好酒。
而夏绿蒂·高廷根也在这里，她坐在角落的扶手椅里，膝盖上摊开一本厚重的古籍。听到开门的声音，夏绿蒂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亮。
“早上好，宋泽同学。”夏绿蒂合上书：“你来得真早。”
“家主也在啊。”宋泽有些惊讶。
“嗯，昨天和导师一起研究骨殖瓶到很晚呢。”夏绿蒂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弗拉梅尔导师听说了我们那次进入拍卖会时因为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差点出差错的事情，表示要申请给你再适配一些新的炼金装备，昂热校长已经同意了。”
宋泽点点头，内心深处居然有些感动，感情自家导师还是关心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但看他平时那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感情这还是个老傲娇。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导师身边，动手把那半瓶威士忌拿开，老牛仔立刻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嘟囔：“我的酒呢？”
“早上好，导师。”宋泽把酒瓶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我们不是要讨论给我发装备的事吗？”
“什么？”弗拉梅尔导师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该薅冰窖的羊毛了。”宋泽说。
“啊，对。是有这事。”
弗拉梅尔这才清醒过来，他搓了搓脸，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沓纸：“三峡打捞上来的东西都分析得差不多了，装备部那帮疯子连夜赶的报告……爱徒你看着挑，我跟昂热已经说好了，反正也就你的言灵能用，不如全给收了。”
这时夏绿蒂起身倒了杯咖啡递给导师，老牛仔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看看，这才是尊师重道！孽徒你学着点！”
宋泽无视了导师的抱怨，接过报告翻看起来，上面详细记录了二十三件炼金武器的属性和评级，大多数是刀剑类，也有其他的武器；当然宋泽在高架桥上就已经见过了。
最后几页是关于那个疑似骨殖瓶的分析，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老唐在假青铜城放的假瓶子，用来混淆秘党试听的。
带回骨殖瓶后，导师立刻就展开了研究，但即使是他也没能确认这究竟是不是真的骨殖瓶，因为秘党的历史上从没有捕获过龙王的骨殖瓶，连一个参考的方向都没有。但各种仪器扫描的结果都表明在骨殖瓶当中有一个活着的生命。
而昂热校长却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在那段时间里每天都会来询问研究进度，并表示希望能够打开看看，秘党有足够的准备杀死一位新生的龙王。
“但我认为秘党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我说的不是如何杀死龙王，我知道你们这帮狂战士有各种法子把这骨殖瓶里面的东西弄死，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我说的是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从它的身上收割龙族的遗产。”
“我知道你想弄死它，但在那之前，至少让我把锅支起来把水烧开吧？我们需要的是杀掉吃肉，而不是把它杀死之后丢到荒野里腐烂。”
当时的弗拉梅尔导师如是告诫昂热校长说道，虽然昂热校长表现出和平时一样的冷静，但导师判断校长正想要不惜损毁骨殖瓶的方式来将其打开。
两位校长似乎因此有过一次彻夜长谈，但最终是昂热校长同意了导师的说法——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看到报告了。
“装备部还没打开那个罐子吗？”宋泽随口问道。
“当然没有。”弗拉梅尔灌了口咖啡：“那玩意儿要是真装着龙王的茧，贸然打开才是坏事。不过扫描结果显示里面确实有生命反应，微弱，但很稳定。”
夏绿蒂轻轻“啊”了一声：“所以真的是骨殖瓶？”
“十有八九。“导师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问题是，我们还没准备好怎么处理它。昂热那老家伙想直接把它销毁，我告诉他这就像把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食材扔进焚化炉一样浪费。”
“导师认为应该先研究？”
“废话！“弗拉梅尔一拍桌子：“那可是龙王的遗产！里面可能藏着炼金术的终极奥秘！再说了，就算要杀，也得等它破茧而出再杀，现在动手太浪费了。”
“真辛苦啊。”宋泽棒读道。
“不辛苦。”弗拉梅尔导师再喝一口咖啡，随后站起身子：“走吧，我们去冰窖进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