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美元已经很多了啊！”面对夏绿蒂呆滞的表情，宋泽也很不解。
“嗯，一般来讲是这样的，但是能被汉高邀请的人，即使在混血种社会中也是富有的显贵。”
夏绿蒂解释：“而且那是昂热校长看重的拍品，或许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一旦有人竞价，说不定会很激烈。”
“所以两百万美元其实很少吗？”宋泽问。
这个数字折合成人民币的话已经是上千万了，上千万可以让一个人在一个发展得不错的城市里过一辈子的奢侈生活。但放在这个拍卖会上居然还好像不够看的样子。
宋泽深感世界之大。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夏绿蒂微微一笑：“如果是冷门拍品的话，学院给的资金应该会是充足的。既然昂热校长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考虑。”
“……可你有没有想过资金方面可能是副校长批的。”宋泽说。
“为什么这么说？”夏绿蒂疑惑问道。
“因为有你这位高廷根家主在啊，可以代付的。”宋泽猜测：“说不定原本的经费不止200万美元，但是大头都被弗拉梅尔导师拿去买酒了。”
“弗拉梅尔导师应该不会……”夏绿蒂很想为导师说两句好话，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不，好像弗拉梅尔导师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呢。”夏绿蒂无奈地说道。
“对。”宋泽深有同感地点头：“所以我说他很无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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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和夏绿蒂跟着引路的侍者穿过光线昏暗的通道，两人举止还算亲密，夏绿蒂伸手挽着他的胳膊，毕竟在人设上是一对亲密的未婚夫妻；如果忽略到俩人其实都蛮紧张的话。
话说夏绿蒂也才十七岁而已，正是青春少女的年纪，弗拉梅尔导师居然也乐于这么恶作剧。
宋泽没有带着僭越或者长虹，虽然他随身携带这两把武器已经是习惯，但无论哪一把都是长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带进来。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曾经说过随身携带武器是一个执行部专员的美德，也是所有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应该养成的习惯。对于宋泽来说，携带武器确实已经成了习惯，在没办法带上长剑的情况下他转而携带了两把执行部标准短刀，就算出现什么一般的意外，大概也能应付得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回车上取僭越和长虹，总不能危机大到他甚至没办法去取武器吧？
空气里香水味若即若离地浮游，闪光的是摩登女郎们赤裸肩头上敷的银粉。
宋泽努力观察周围的环境，但看到听到的都相当迷蒙，像是隔着一层雾气。
就在这时前方亮了起来，穿过通道后是骤然开阔的空间，四周光芒大盛。
歌剧院全景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在四周环绕着古希腊风格的立柱，被漆成华丽的暗红色。在庐顶上有着华丽的吊灯，四壁绘制诸神黄昏的战争。
这里曾是演出话剧的地方，在舞台上曾经出演过剧作史上的伟大作品们，演员们粉墨梳妆盛大登场，将或者悲剧或者喜剧的故事呈现给观众与诛神，收获掌声、欢笑以及眼泪。
即便现在它的繁华不再，但仍旧能够看出当年流金时代的影子，在舞台上悬挂着猩红色的大幕，仿佛下一刻幕布拉开，就会有新的世间百态被搬上舞台演出。
宋泽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周围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大家似乎都彼此认识，正在简单地寒暄讲话，声音并不高，像是林梢上麻雀们叽喳絮语。
直到夏绿蒂轻声喊他，宋泽才回过神来。
“宋中？”夏绿蒂小声喊了宋泽的伪造身份的名字。
“啊，没什么。”宋泽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请帖上标记的座位：“先入座吧。”
夏绿蒂点点头，对这种场景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宋泽对此十分疑惑，在他的印象中这位高廷根家主大概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但在这种时候居然从容到闲庭信步的感觉。
“小时候经常会接触这种地方。”夏绿蒂看出了宋泽的疑惑，小声解释道。
宋泽了然，他想起导师曾说夏绿蒂小时候因故寄宿在另一位校董的家里，依稀记得是洛朗家的家主，导师说那是昂热校长的暧昧对象来着。
昂热校长给他们安排的是普通的位置，毕竟两人的伪造身份并非显贵。
紧邻着入口处的是豪华包厢，经过的时候宋泽无意间撇了一眼，看到在包厢里坐着一个浑身裹着白色阿拉伯长袍的女人，想必是中东某国家的混血种土豪。
不过想想也正常，早在古早的神话时代，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就孕育了神话和人类，著名的巴比伦通天塔就是出自那里。
有神话就会有龙族，有龙族就会有混血种，这是一套完整的逻辑，理所当然。
宋泽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混血种真的是到处都是，随后就和夏绿蒂一起去了前排的座位。
就在他走后不久，13号回到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只是找个厕所，需要用这么久吗？”酒德麻衣挑眉问道。
“有点迷路。”老唐说。
“……唉。”酒德麻衣叹气，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真的是这一行的顶尖猎人吗？”
“要是按猎人市场的标准来看，应该还真是。”老唐说。
“猎人市场赶紧完蛋吧。”酒德麻衣做出如此判断。
歌剧院并不很大，但几百个位置座无虚席。宋泽和夏绿蒂算是来得比较晚的，等他们落座之后，灯依次熄灭，最后只剩下穹顶中央的巨型枝状吊灯还亮着，像是演出就要开始。
穿着白衣的侍者在走道间经过，同时敲响手上的串铃，宾客们对谈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随后，大幕抖动，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到了舞台中央。
拍卖师说了一通英文，但宋泽只听懂了开场的那句“女士们先生们”。
“英文不好吗？”夏绿蒂小声地问道。
“我听懂了Ladies alemen……”宋泽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在说简单的开场白。”夏绿蒂解释。
拍卖师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什么。
“那么现在，天黑请闭眼。”夏绿蒂为他同声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