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泽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不就相当于……开挂?”
这当然是毫无争议的开挂,如果把言灵比作需要吟唱咒语才能施展的魔法,那么整件事就会很好理解了:在世界上有着掌握地水风火四系的魔法师,而龙王们则是在各系别最顶点的大魔导师。
可即便是大魔导师们也只能掌握各自领域内的魔法,这是早就确定的事情,也许有个别者得天独厚,但那也是因为本身的孱弱而换取的,以舍弃数值的代价来换取一部分天赋。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有这么一根法杖,她说她可以让你同时掌握所有的魔法。
在只能掌握单系魔法的世界观里冒出来一个同时能吟唱地水风火四系言灵的法师,这和开挂有什么区别?
“开挂吗?可我更愿意称这种行为是,窃取神明的力量,只要拥有僭越,就……喂,”赫薇莎声音疑惑:“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没什么。”宋泽一脸生无可恋:“只是伤心而已。”
宋泽真的无语了,刚刚沉浸在有挂狗的震惊当中,差点忘了这个技能好像也还得是靠偷的。感情自己真的要和偷过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说到‘窃取’。”
“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词而伤心?”赫薇莎问。
“为什么?”宋泽轻轻叹了口气:“换做你的所有能力都和窃取有关系,你的外号还是河南猎人,你也会很伤心的;我感觉我自己在给河南兄弟们招黑。”
“不懂。”赫薇莎说:“而且我的能力不是窃取,而是掠取。窃取神明的力量只是修辞手法。”
“……听起来我现在从偷东西的变成强盗了。”宋泽叹气,决定放弃和活灵讨论网络话题:“算了你继续说。”
“没有了。”赫薇莎说:“僭越所代表的力量,就是诺顿本人最大的僭越。他本可以凭此挑战黑王的权威,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并未得到我的认可,并且还没来得及在实战中使用,诺顿就再次陨落了。”赫薇莎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再次?”
“龙类会经历茧化与苏醒的轮回。”赫薇莎不耐烦地解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僭越的力量需要满足一个条件:你必须让僭越饱饮那个言灵者的鲜血,才能窃取其相应的言灵。”
“不是,我的意思是,诺顿那么牛逼居然还会死吗?”宋泽皱眉:“他甚至准备了那么多神器,而且不知道还有多少武器是史料上没有记载的。但就算是这样,他居然死了不止一次,为什么?”
宋泽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合理,刚刚在看书的时候他就想提问了。因为书中记载的诺顿是锻造方面的全才,在设计武器之余甚至还有闲心去发明创造。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你是一位龙王,或许随时都会身处战争的漩涡,你会有闲情雅致搞发明创造吗?
有闲情雅致的前提是你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自己,这时才会腾出手来享受生活甚至琢磨生活。换句话说诺顿当时觉得自己基本无敌了,所以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才会搞起我爱发明来。
事实上宋泽也觉得诺顿无敌了,他有七宗罪这种审判诸王的刀剑,还有僭越这种掠取权柄的凶兵,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诺顿的安危与地位。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以锻造闻名的龙王,那么你会仅仅打造武器吗?
宋泽不知道诺顿怎么想,但他觉得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在满足了攻击性之后一定会思考防御方面的性能,铠甲、护具、城防、防御用的造物,等等等等。
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龙王,有着极致的攻击性和防御性,居然就这么死了?
宋泽觉得很不可思议。
“诺顿是怎么死的?”宋泽问:“是七宗罪威胁到了其他的龙王们,所以让他们联合起来对诺顿发起了进攻吗?”
“我不知道。”赫薇莎说:“但我觉得,如果其他龙王联手对抗诺顿,那么诺顿应该会很高兴,因为那样的话他就犯不着再去一一找齐了。”
“……真狂啊,他的罪名真的是暴怒而不是傲慢吗?”宋泽觉得自己很难将赫薇莎描述中的诺顿和老唐联系起来。
“可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呢?”宋泽又问:“他难道不是你爹,不,创造者吗?”
“我和七宗罪不同,很少会见到诺顿战斗时的姿态。”赫薇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最初我是作为礼器使用的,你见过谁会拿着礼器上战场?”
“行吧。”宋泽叹气:“那么你是为谁准备的呢?”
赫薇莎再次沉默了,这次沉默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窗外的云层缓缓飘过,阅览区的光线随之明暗变化,仿佛在配合这场无声的对峙。
“我要割断的……”赫薇莎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是一位龙皇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