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问题是——作为预定的学生会主席，作为凯撒·加图索，他不能简单地跟着利益走，也不需要跟着利益走。
他需要表明态度。
不管是对诺诺的态度，还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S级新生的态度；至少是明面上的态度。
凯撒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落下。夜风吹动他额前的金发，月光照亮他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落注前的最后一刻，凯撒想起的是宋泽进入校园后所说的第一句话：讨厌我吧，我不在乎你们的评价。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模仿，还是真正在如此宣称。
“行吧。”他忽然笑了，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下一秒，手指落下。
【下注金额：10，000美元】【选择：No】
——一个将要成为皇帝的人，从不畏惧任何人的挑战。
赌盘瞬间刷新，恺撒·加图索的名字高悬在“No”阵营的顶端，金额醒目得像是一面金色的旗帜，论坛的回复区立刻炸开了锅。
“恺撒下注了！赌宋泽通不过！”
“果然，连恺撒都觉得这个S级有问题！”
“……”
今晚的守夜人社区注定不平凡，而因为自己的下注，这次盘口的金额或许会再突破一个新的高度。
但恺撒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他关闭页面，没有理会那些嘈杂的声音，诺顿馆的玻璃映出他坐在椅子上的倒影——金发、海蓝色的眼睛，像是地中海最晴朗的天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赌注不是目的，态度才是。
如果宋泽真的是一个徒有虚名的“S级”，那么恺撒的选择无可指摘；但如果宋泽确实如校长所评定的那样优秀……
——那这场赌局，将会成为一场有趣的挑战。
恺撒喜欢挑战，尤其是来自强者的挑战。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深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像是某种预兆。
“宋中……”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味它的含义。
猎人行业的“送终人”，卡塞尔学院的“S级”，芬格尔笔下的“恶棍”……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恺撒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轻轻一碰，仿佛在向某个尚未谋面的对手致意。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