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糜夫人抱着阿斗坐马,自己这伙人靠两条腿?那绝对是被曹军包饺子的命。
“欸!我有一计!”
忽的,张凌灵机一动,目光扫向废墟之外混乱的战场边缘。
“方才来时,见路边有逃难百姓遗弃的板车一架!虽简陋,但或可一用!”
赵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张凌的用意,当即翻身上马,如一道银色闪电般冲出废墟。
很快,远处便传来几声短促的兵刃碰撞和惨呼,不过片刻功夫,一道沉重的拖拽声由远及近。
赵云策马而回,马后果然拖着一架沾满泥污,但还算完整的木板车!
也不知他是如何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找到并拖回来的,效率高得惊人。
“快!请夫人速速上车!”
赵云勒马停下,动作利落地将板车解开调正。
糜夫人连忙抱着阿斗爬上板车。
张凌和两个小伙伴也跳了上去,一左一右护在其身旁。
“坐稳了!”
赵云低喝一声,手中银枪在马臀上轻轻一拍。
白马长嘶,如同离弦之箭。
板车在崎岖的战场上颠簸疾驰,糜夫人紧紧抱着怀中襁褓,面色苍白却眼神坚毅。
战场仿佛被调动了,不断有零散骑兵和小队步兵试图拦截。
但此刻的赵云仿佛一架油门踩死的高达!
“挡我者死!”
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游走的银光,枪影重重叠叠,如梨花暴雨!
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点在敌人兵刃薄弱处或甲胄缝隙,轻描淡写间便将围上来的曹军挑落马下,枪势连绵不绝,竟无一人能近板车三丈之内!
张凌看得目眩神迷,心中热血沸腾。
他指挥着烈焰哥布林,将火球精准地砸向远处试图放箭的弓弩手,制造混乱。
光头武僧则紧贴板车,铜云棒舞得密不透风,将偶尔漏过的流矢和冲得太近的步卒砸飞出去。
“赵将军!前方有大队敌骑!”
张凌眼尖,看到前方烟尘滚滚,一彪打着“河间张郃”旗号的骑兵正包抄而来,为首将领手持长矛,气势汹汹。
“背主之人,何惧之有!”
赵云眼神一凝,却毫无惧色,“保护好夫人和少主!”
他猛地一夹马腹,白马速度再增,竟是不闪不避,直直朝着张郃的军阵冲去!
“狂妄!”
张郃怒喝,长矛前指,麾下骑兵如墙般推进。
眼看两股洪流就要撞在一起,赵云眼中精光爆射,手中银枪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枪尖瞬间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幻化出无数凌厉的枪影,如同百鸟归巢,又似银龙探爪,带着刺穿一切的锋锐与决绝,直刺前方!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战场上炸响!
漫天枪影瞬间吞噬了张郃所在的位置,更是有狂暴的气浪呈扇形扩散,将前排冲锋的曹军骑兵连人带马狠狠掀飞出去!
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小片天空。
待尘埃稍落,只见张郃已经狼狈不堪地倒飞出去,头盔碎裂,胸甲凹陷,口喷鲜血,坐骑也已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已是强弩之末,望向赵云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而他麾下的骑兵阵型更是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哀嚎遍野,已然失去了战斗力。
一枪之威,竟至于斯!
“走!”
赵云单骑破阵,气势如虹,看也不看倒地的张郃,再次驱动白马,沿着刚刚撕开的缺口就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途,竟顺畅了许多。
张凌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让赵云提前找到了糜夫人和阿斗。
曹军没有完成合围,一路上都是零星的兵士试图拦截,除了张郃外,再没有遇到大队人马。
那些冷箭和小股骑兵的突击自然奈何不了赵云,银枪翻飞间,挡者披靡!
张凌和他的小伙伴们更多的作用是清理侧翼和后方零星追兵,以及保护板车不被流矢所伤。
终于,在冲破最后一道由一名曹军校尉率领的防线后,眼前豁然开朗。
不远处的木桥前,一面“张”字大旗映入眼帘,旗下隐约可见一人持矛挺立。
“是三叔!我们安全了!”
糜夫人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紧紧抱住了怀中的襁褓。
赵云亦是长舒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对着张凌深深一揖:
“今日若非小兄弟仗义援手,沿途护持,云与夫人、少主恐难脱此难!大恩不言谢,云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