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米未给朕好生招待！别把人吓坏了！”
“把那个可波罗，给朕送到京城来！朕要亲自……忽悠，哦不，接见他！”
……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还没等午膳时间，后宫里就已经炸开了锅。
“洋人？”
坤宁宫的偏殿里，欧阳蓉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试戴着一只新打的金凤钗。
听到宫女的汇报，她手里的动作一顿，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听说……那洋女人长得和咱们不一样？”
欧阳蓉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秦冷月。
自从那次“烧烤大会”后，这两位皇后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至少能坐在一块儿聊聊天了。
“是不一样。”
秦冷月头也没抬，拿着一块鹿皮仔细地擦拭着剑锋，“听米未的折子里说，那些洋婆子……金发碧眼，皮肤白的很。”
“最关键的是……”
秦冷月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有些古怪地在欧阳蓉那引以为傲的身段上扫了一圈。
“听说她们……腰极细，但那个地方……极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欧阳蓉的脸色瞬间变了。
作为大夏目前公认的“妩媚担当”，欧阳蓉对自己的身材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秦冷月比划的那个尺寸……简直是非人类啊！
“荒唐！”
欧阳蓉“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冷哼道：“那是畸形！那是怪胎！怎么能叫美？”
“陛下……陛下乃是天子，审美高雅，怎么可能喜欢那种……那种不知廉耻的身段？”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欧阳蓉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陛下那个色胚……
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好这一口？
万一呢？
万一陛下觉得这种异域风情更刺激呢？
毕竟，《霸道女帝》那种书他都写得出来！
“不行。”
欧阳蓉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这洋人进京，本宫得去看看。”
“本宫倒要看看，是她们厉害，还是本宫这大夏的正统国色更胜一筹！”
秦冷月看着欧阳蓉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
“也是。”
“我也去。”
秦冷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紧身瑜伽服下的曲线毕露无疑。
“听说洋人崇尚武力。”
“要是那什么波斯使者敢在陛下面前不老实……”
“我就让他知道，大夏的剑是多么锋利。”
……
礼部宰相牛马仁，今天觉得自己的人生到达了巅峰。
他跪在养心殿的金砖上，听着皇帝陛下那如同天籁般的旨意。
“牛爱卿啊。”
楚渊坐在龙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极品玛瑙核桃，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次接待洋人，原则只有一个。”
“那就是——铺张！浪费！怎么豪横怎么来！”
“一定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天朝上国’的压迫感！”
“那个什么……驿馆，太寒酸了，别住了。把西郊那座刚修好的皇家别院腾出来给他们住！”
“吃饭，别整什么四菜一汤。每一顿，都得给朕上……咳，上那个一百零八道的大席！”
“盘子要用金的！筷子要用玉的！就连擦嘴的布，都得是苏绣！”
“还有！”
楚渊身体前倾，眼神灼灼。
“从他们登陆的那一刻起，到进京的这一路上。”
“给朕把排场摆足了！”
“若是让朕知道你省了一两银子……”
“朕就让你去燕地跟李柏一起养猪！”
牛马仁听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
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陛下……圣明啊！”
“臣，悟了！”
“陛下这不是在花钱，这是在……诛心啊！”
“用无与伦比的财富，摧毁他们的自信！用极致的奢华，瓦解他们的斗志！”
“让他们在见到陛下之前，就已经在心里跪下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金钱霸凌！”
“臣这就去办！臣要让那帮蛮夷知道，他们那点家底，连给陛下修个厕所都不够！”
楚渊看着自我攻略成功的牛马仁，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
“朕等着看你的好戏。”
……
十日后。
大夏，江南，松江府码头。
这里是大夏最新开辟的通商口岸，也是通往京城水路、陆路的必经之地。
今日的码头，已经被清空。
数千名身穿崭新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按绣春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个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红地毯从栈桥一直铺到了十里之外。
当那艘挂着大夏旗帜的引航船，带着那艘西洋商船靠岸时。
可波罗站在甲板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穿着一件在波斯算是体面的羊毛长袍，但因为长途跋涉，早已磨损得不成样子。
看着岸上那金光闪闪的仪仗队，看着那些比波斯王宫还要华丽的建筑。
可波罗感觉自己像是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乞丐，误入了天神的宴会。
“我的上帝啊……”
可波罗用生硬的波斯语喃喃自语，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震撼。
“这……这就是东方？”
“地是用红色的丝绸铺的吗？”
“那些士兵……他们的衣服，难道都是丝绸做的？”
就在这时。
“呜——！！！”
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仿佛某种远古巨兽的咆哮。
地面开始微微颤抖。
所有的锦衣卫，所有的官员，甚至连那些围观的百姓，脸上都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了一种自豪的神色。
可波罗惊恐地抬起头。
只见远处，一条黑色的长龙，喷吐着浓浓的黑烟，发出一阵阵“哐哧哐哧”的巨响，沿着两条银白色的铁轨，呼啸而来。
那是工部最新研制的、在楚渊的“瞎指挥”下魔改出来的——蒸汽火车“神州号”。
它虽然速度不快，但在从未见过工业机械的可波罗眼里。
这就不是人造的。
这是怪物！是神迹！是魔鬼的坐骑！
“当——！”
巨大的火车头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缓缓停下，白色的蒸汽喷涌而出，将周围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
阳光透过白雾，照在那漆黑冰冷的钢铁车身上，折射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力量感。
“噗通！”
可波罗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甲板上。
他颤抖着在胸口画着十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上帝的战车……”
“这是上帝的战车啊！”
“我们……我们来到了天国！”
而在码头的角落里。
一名《大夏时报》的特约记者，正拿着炭笔，运笔如飞，眼神狂热地记录下这一幕：
【鼎元五年夏，西夷使臣抵沪。】
【见我不火自走之龙车，夷人大骇，跪地叩首，呼为神迹。】
【此正如陛下所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夏土；凡钢铁所向，真理所存，皆为夏理！】
【大夏之强，不仅在于兵甲，更在于……令蛮夷膝软之工业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