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楚渊看着于亮那份关于【鼎元律】的奏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小子真不知道修法是一个大工程吗?
竟然这么兴奋?
楚渊心里默默吐槽。
法律这玩意儿,他上辈子虽然不是学这个的,但也知道其中的复杂程度。
在现代,律师和医生,那可都是公认的顶级高难度职业。
为什么?
无他。
难学,难精。
那浩如烟海的法条,那盘根错节的案例,光是背下来,就得掉光头发。
更别说,还要理解,要运用,要辩论。
于亮这小子,是有点才华。
但想凭一己之力,在这封建时代,从无到有,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足以传世的法典?
呵呵。
楚渊在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缓。
这工程量,没个十年八年,能搞定?
等他修好,朕说不定,早就攒够了败国积分,拍拍屁股,飞升走人了!
想到这里,楚渊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嗯,于爱卿忠心可嘉。”
楚渊打了个哈欠,随手在奏疏上批了两个字。
【已阅】。
然后,就把它丢到了一边。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楚渊现在,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昏君,享受生活。
…………
魏国,南境。
一处偏僻的村庄外,树林里。
魏将程光,面色阴沉地看着下方。
村口,几个穿着魏国百姓服饰的男人,正在被一群黑衣人,按在地上。
“说!你们是不是夏军的探子!”
黑冰台的校尉,声音冰冷,手中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那男人,拼命摇头。
“冤枉啊!大人!我们就是本地的农夫啊!”
“农夫?”
校尉冷笑一声。
他伸出手,在那男人的手掌上,摸了一把。
然后,又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上,摸了一把。
“哼!”
“手心无茧,虎口却有厚茧,这是常年握兵器的手!”
“给我拿下!”
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那几个“农夫”,脸色剧变,竟是奋起反抗!
身手,居然还不弱!
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便被悉数制服。
“大人英明!”
程光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哼,这些夏军的耗子,太能钻了!”
程光看着那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夏军士兵,眼中,满是厌恶。
自从郭巨那支部队,化整为零之后。
整个魏国南境,就彻底乱了。
他们伪装成难民,伪装成强盗,甚至伪装成魏军的溃兵。
防不胜防!
这一个月来,他们黑冰台和地方军,联手清剿,竟然才抓了不到百人。
但程光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更多的人,已经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将军,如何处置?”校尉问道。
“杀。”
程光,只说了一个字。
“就地处决,人头挂在村口。”
“让那些还藏着的老鼠看看,这就是被抓住的下场!”
“遵命!”
…………
与此同时。
大夏,燕地东线,临海城。
城墙之上。
几个大夏士兵,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铁锅,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羊肉。
热气,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爽!真他娘的爽!”
一个老兵,抹了抹嘴角的油。
“想当年,咱们跟草原人打仗,能有口热乎的就不错了,哪像现在,顿顿有肉吃!”
“可不是嘛!”
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兵,笑道:“我听说,这都多亏了工部新修的那什么……轨道?”
“没错!叫轨道公交车!”
一个什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自豪。
“那玩意儿,快得很!一车拉的粮食,比得上几百辆马车!”
“从京城到咱们这,以前走水路加陆路,得一个多月。现在,十天!就十天!”
“粮食,兵器,药材,源源不断地运过来!”
“咱们现在,枪是新的,甲是厚的,肚子是饱的!就守在这城里,跟他们耗!看谁耗得过谁!”
什长的话,引来了一阵欢呼。
大夏的后勤,太强了!
强到,让前线的将士们,感觉打仗,都成了一种享受。
相比之下。
城外,魏军的营地里。
气氛,却是一片死寂。
一个魏军士兵,拿着一块,又干又硬的黑面饼,使劲地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