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我七岁时被您捡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么久了吗...”
藏兵谷地宫内，袁天罡气弱游丝，只剩一双眼眸依旧明亮。
他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石瑶。”
“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不良人了...”
袁天罡面前，是一位全身装饰连带头发都是紫色的美丽女子。
她就是伪装成孟婆的石瑶。
同样为天罡三十六校尉之一。
几日思考，已经让袁天罡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此时交代，也有一种弥补过去的善心。
过往的袁天罡所做所行皆不问本心，都是为了利益。
可在这最后时刻，他还是恢复了曾经的一些本心。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
石瑶坚定回答道。
“那你可知，为了这一句，死了多少人。”
“走吧，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你还想违抗不成！”
迎着那双威严的眼眸，石瑶缓缓低头，最后在犹豫中离开了地宫。
“你还真是狠心。”
这时，从暗处走出来一位女子。
在她身后还有一位身披黑袍的身影。
这女子有着一头粉红长发，额前发梢下是略带晦色的眼睛。
较浓的妆容别有一番韵味，整体穿着颇有异域风格。
腰间还刻有纹身，浑身绑满白色布带。
至于身后之人，黑袍摘下，他居然有着一张和李星云相似无二的脸。
只是这脸庞上，有着几条显眼的伤痕。
“老大！”
“您没事吧！”
这位李星云称呼袁天罡为老大，且言语动作之间也更加恭敬。
这可不是李星云的所作所为。
“我死后，所留之物就交给你了。”
没去回应“李星云”，袁天罡只是看向这位女子说道。
“这本就是交易的一环。”
女子玩弄着发梢，毫不在意的说道。
“此物也交给你，帮我转交给李茂贞。”
龙泉宝盒出现在袁天罡手里，这宝盒确实被他提前拿走了。
或许他已经料到了自己的败局。
李存孝，不仅是变数，同样是克制他的命数。
命中一劫，注定无法躲避。
“你就这么信任我？”
女子接过宝盒，却没有打开，明显知道宝盒的作用。
“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我能做的，都做了！”
“能办到的，也都办了！”
“现在...我只想长眠在此，直到永远...”
在最后，袁天罡看向“李星云”，并招了招手。
等对方来到近前，他也是在叹息中抚摸对方头顶。
随后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感受到了期待十几年的温暖，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让“李星云”眼角湿润。
但随之在心底滋生的，就是温暖过后的怨恨。
那无穷无尽的恨意宛如实质。
“李存孝！”
“我必杀你！”
如此恨意也让一旁的女子侧目，接着她缓缓说道。
“现在的你可没办法报仇。”
“除非...”
“你能修炼成功这本功法。”
女子从腰后拿出两本簿册。
一眼看去，有着六个同样充满恨意的文字。
九幽玄天神功。
地宫之外，包括石瑶在内，十几位天罡校尉在此。
他们在感受到袁天罡的离去后。
整齐的单膝下跪道。
“恭送大帅！”
以天下为棋局，众生为棋子。
袁天罡这位执棋者终究是没能下完这盘棋。
可等他再一次睁开双眼，却看到了那等待他对弈的老友。
林间耕牛幼童，百里山河依旧。
这一刻，他好像恢复了少年模样，如同第一次进入长安。
迈入那盛事。
一盏茶，一卷书。
一亩良田，一头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