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背主之徒,还有何面目见我!”
“你……呃……”神户具盛话没说完,就被木俣为具抢进一步,一刀捅入腹中。
“你的话太多了。”木俣为具可不跟他废话,先下手为强。
神户具盛腹中剧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他的嘴唇艰难的合动着,似乎是想发出最后的哀求,亦或是诅咒……
但最终,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化作一口腥甜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身体也失去了所有支撑,重重地、毫无尊严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主公!”一旁的近侍悲痛的呼喊着家主。
也没等他哭两声,就被其他反叛之人,乱刀砍死。
“搜!找到太郎丸,不留活口!”
木俣为具见杀了神户具盛,心下稍安,知道此事已成。
但还是要斩草除根,以防日后遭到报复。
“是!”身后的武士虽于心不忍,但还是无奈的遵从家主的命令。
很快,他们在另一间居室,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蒲生姬和一对子女。
不由分说,众人上前,将其斩杀殆尽。
神户家的时代,连同它未来的希望,在这样一场背叛与血腥的深夜,被彻底扼杀!
筒井顺庆,看着前来进献首级的木俣为具和高松盛。
他两人神情复杂,既有叛变成功的亢奋,也有投靠新主的忐忑与悲屈。
“主公!逆贼神户具盛负隅顽抗,已被属下等人诛杀,还请验首!”
木俣为具说着,自有近侍将神户具盛的首级,呈给筒井顺庆“首实检”。
筒井顺庆的目光在木匣上停留一瞬,没有打开查验的意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因为他知道,此首级必然已经验明正身,他没有兴趣再去看死人的脸。
而是缓缓开口:“可有遗漏?”不知是有意问之,还是例行询问。
木俣为具却如邀功般献媚:“禀主公,神户具盛之幼子,亦已处理,绝无后患。”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就连松仓重信、岛清兴等人都屏住呼吸。
下克上的人他们见过,但这么斩尽杀绝的却是极少。
就连木俣为具一旁的高松盛治,都没想到他干的这么绝。
而筒井顺庆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既没有赞扬,也没有斥责,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寻常公事的汇报。
“知道了。”声音也是平淡无波:“木俣、高松此次拨乱反正,有功于本家。”
“赐金20枚,原有领地下赐安堵状,新功奖赏稍后公布。”
勉励称赞了几句,就示意他们下去休息了。
筒井顺庆不是没想过这种能背叛一次的人,就能背叛无数次。
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但他却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们,相反,还得褒奖,因为是自己策反的他们。
否则这卸磨杀驴,用完即弃的名声一旦烙下,未来就很难有诚信去调略敌方将领了。
“城防接管如何?”筒井顺庆将目光转向岛清兴。
“已全面控制,四门及各要害均已换上我军兵役,残余抵抗也均已肃清。”
筒井顺庆又看向白井胤治:“府库、检地账、人别账?”
“正在清点,已派可靠之人看守。”
筒井顺庆点了点头,对松仓重信道:“发出安民告示,稳定人心。”
“告诉他们。从今往后,这里将由我筒井家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