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正法炼就的灵气,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他挑衅般再次轻嗅,“嗯,还是有些不同,更精纯些。”
“无忧!你这卑劣之徒!”符隐险险避开一道裂缝,怒骂出声。
“既知我卑劣,可准备好上路了?”无忧掌中幽光一闪,一柄缭绕黑气的四尺长刀凭空出现,凌空斩落!
“铛——!”
一枚金色圆盘虚空浮现,稳稳架住黑刀。
金光盘上符纹流转,瞬间净化黑气,弥补裂缝,并延伸出数道金链,如灵蛇般往无忧缠绕而去。
无忧未做躲避,只是转身对胡菲和尚云平静道:
“可以了,你们走吧!告诉青璃,她与她的后嗣需护我无忧岛三千年!
告诉陆长歌,若承我道法,必先从我十亲传内择二人为徒,将来助二人立宗无忧岛,宗名‘无忧’!”
金链及身,四肢被锁,他头颅却诡异的转到身后,看向符隐:
“都动用阳神之力,我确非你敌手,是我败了!但符隐,你也输了!我神魂在晋阶阳神时就被照寂所伤,寿元不多。而你,还有近千年吧?
我此生道途断绝,而你,炼虚未必无望吧?流云观倾力培养的阳神真君,今日却要陪我这‘杂修野种’同去见道祖,何等快意!哈哈哈哈哈……”
符隐初时抉择艰难,此刻已犯天规,反倒沉静:
“我魂灯存于洞天,自有老祖护我真灵不灭,自有来生。生生世世,轮回往复,总会再踏仙途。而你,必将魂飞魄散!”
说完,他未再理会被金链困住的无忧,因为无忧头顶已有乌云凝聚。
他看向西方,收起天狐珠的胡菲和尚云的遁光时隐时现。
他一掌拍向拂云岛,未等掌印落下,身形已如泡影消散。
再出现时,他已在数百里外,拦在二人遁光之前。
双袖鼓荡,无数金色符箓如游鱼涌出,刹那间化作漫天炽烈金光,将数百里天地映照得亮如白昼!
胡菲娇叱,再现白狐原形,天狐珠白光大放,缩至三丈护住二人;尚云猛吸一口老烟枪,浓稠青烟从口鼻喷涌而出,在光罩外化作巍峨群山。
金光如熔岩倾泻,顷刻消融群山,再轰击在白色光球之上!
直将白色光球从高空砸入湖中,一路洞穿千丈湖水,轰入湖底地下百丈。
白光屏障虽剧烈波动,但终究未破。
符隐未再追击,因他头顶雷云也已成形。
他回首东望,见数百里外雷光暴烈,正是太初天道对无忧的裁决降临。
“懦夫就是懦夫!至死也不敢向天出剑!”他怒骂一声,目光转向自己头顶那毁灭雷云漩涡。
挥手间,所有金光倒卷而回,于他掌中凝聚成一柄璀璨阔剑,直指苍穹:
“太初,你这老匹夫,死也不死透点!不过早证道几万年!否则,这方天地怎会由得你做主!”
怒喝声中,他双手持剑,身化流光,悍然冲向那旋转的雷劫之眼,滚滚法音远传百里:
“我山猪今日死则死矣!太初!听说村里人叫你二狗?凭什么你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主宰众生刑罚?终有一日,有人会磨灭你这残魂!”
雷光如怒龙狂啸,瞬间淹没了他的阳神法体,毁灭之力疯狂磨灭着他的存在。
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瞬,他仿佛看到西南天际涌来一抹熟悉的霞光。
“师姐...”一丝微不可查的欣慰掠过心头,“我就说,他们撑不过半个时辰...”
他下意识偏转那已不存在的头颅,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消亡的模样,不想看见她流泪的脸庞。
然而,最后一个念头却与师姐无关,带着无尽遗憾沉入永恒的黑暗:
“无忧,你这无赖...竟没有说你小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