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却突然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在他身侧。
“漱玉道长,你会飞了?”陆长歌诧异。
“不会。只是从上面跳下来而已,摔不死。”漱玉淡然
“你晋级阴神境了?”
“前几天的事。”
“你不用去支援?”
“金龙令说的是‘凡执兵戈者’,”漱玉摊了摊空荡荡的双手,“我,何来兵戈?”
“那栖云道长呢?”
“他得去,他的飞剑,算兵戈。”
“我觉得你在耍滑头!老实交代,你在进入镇邪司之前,是不是把所有律令都琢磨透了?”
“熟读而已。我常用符箓。”
“佩服!陆某自愧不如!”陆长歌拱手,却是面上笑容不止。
“过奖!论起滑头,贫道不及你二三!”
没有外人时,两人如同老友,聊的不亦乐乎。
走到地牢附近,陆长歌硬是拉着漱玉没让走,两人在牢房里就着半温的鹿肉锅子继续喝酒闲聊。
陈二牛连那套琉璃杯都没放过,六个一起,一并顺了回来。他也借此邀功,要了没开封的那瓶“二百两”好酒,跑去和兄弟们吹嘘“龙的口水”故事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夏修武才回来复命。
其一,百户所留守人员几乎倾巢而出支援去了。
其二,秦总旗令他传话:务必以守卫大牢为重,绝不容闪失!
陆长歌闻言起身,抓起佩刀,笑道:
“道长,说了请你吃饭看戏,如今酒足饭饱,该去看戏了!后面还得靠道长解惑呢!”
“我就说你怎么强留我在这儿,原来是盘算好了。”漱玉也笑了。
这次陆长歌除了带上陈二牛和王大力,也捎上了夏修武。
三只固定千里镜,加上一只手持千里镜,正好够四人使用。
一行人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西北角的瞭望塔,方向更正些。
也不知这大半个时辰,都打成啥样了。
陆长歌刚把眼睛贴上镜筒,看清战场景象的瞬间,心头猛地一沉。
其他三人显然也看到了异常,惊愕地停下动作,不知所措地看向陆长歌。
唯有漱玉负手立于墙边,远眺战场,嘴角竟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看我干什么!看到了就看到了,到时你们跟着我就是,接着看结果!”陆长歌对三人喊道。
他心中瞬间冷静下来,“最后谁打赢了站谁那边就是”,便不觉得慌张了。
他重新贴紧冰凉的镜筒,开始仔细观察起整个战场。
视野里,红衣女子一方连同两只巨禽已消失无踪。
混乱惨烈的战场上,厮杀的双方竟然都是朝廷兵马!
一边是以杜同知为首,带着洛京两名千户以及大批京卫。
另一边是孔按察使,城卫司李将军和麾下城卫士兵,加上栖霞镇邪司马千户和许多本地镇邪卫。
那塌陷冒烟高楼废墟前,躺着十几具身着麟渊阁服饰的尸体。
尸体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黝黑如墨,水桶大小,泛着光泽的椭圆物体。
看起来确实像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