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渊阁,后院。
梅池不远处,有座三层小楼。
杨掌柜送走陆长歌后,便快步走进小楼内。
“二少爷,陆小旗已经送走了。”爬上三楼,他对着床边杨泰宁的背影拱手道。
“杨叔,刚才,这窗上的清风符动了。”杨泰宁并未回头,目光依旧凝视着下方的水池,声音幽幽传来。
“这……”杨掌柜皱起眉头,边回想边笃定道,“这不可能吧?我寸步不离地随在陆小旗左右,并未察觉异常。
那陆小旗,正如坊间所传,收钱了事,纯属应付差事,根本没把查案放在心上。他倒是真对池中那些异种奇鱼颇感兴趣,想借机讨好上官。”
“我还年轻,眼睛不花,清风符动没动总不会看错。”杨泰宁语气淡漠。
“但他们整个小旗的人我都细细感知过,确实都是习武之人,且大都都是九品,只有三个八品而已。
难道那陆小旗带有特殊的探查法器,表面松散,实则暗中细查?”杨掌柜满脸狐疑。
“应当不会。”杨泰宁嘴角掠过一丝不屑,“我与他见过两面,不过是个贪财的下境武夫罢了,而且他没有理由替钦差卖命。
毕竟,钦差迟早要走的,而我们要捏死他易如反掌。”
“那二少爷你担心的是什么?”杨掌柜不解
“我忧心的是老爷子和大哥,说什么‘最危险之处最安全’,稍有差池,便是倾族之祸!周家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可怜了酥酥……唉……”杨泰宁盯着那池水,目光纹丝不动。
“那是否暂停阁内生意,仅维持熟客往来?”
“不必,一切照旧。”杨泰宁抬手制止,“只是,需派人盯紧这姓陆的。他除了捞钱,应该没什么其他心思,但我们需要防备任何可能的隐患。”
“是,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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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二,北风愈发凛冽,天空愈发阴沉。
早饭过后,临时招募的帮闲们排队各自领了四十两银子,集结在大殿前,准备行礼后便解散。
恰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从内拉开。
陆长歌走出殿门,看着=向他们,本来严肃的脸色骤然绽出笑意: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难得有机会一次挣这么多钱,别去赌,别去逛窑子,快过年了,带回去让家里人也一起高兴高兴!”
“诺!”二十来天的早训,让这些人应答已经有模有样。
“如果让我知道谁带着这些钱去赌去嫖,”陆长歌笑容收敛,目光扫过众人,“以后就再也不用来镇邪司当帮闲了,听到了吗?”
“诺!”应答声响亮而整齐
“好了,把广场上这些家伙什全拆了,东西都是好东西,你们分一分带回去,洗一下总还能用上!”
“谢大人!”已有几人眼睛微红。
“男子汉,大丈夫,娘们唧唧的!都手脚利索点,收拾干净了,好好回去过年吧!”陆长歌笑骂道。
二十来人很快将广场上整理干净,各自抱着一些凉席,被子,水盆离去。
陆长歌从袖中抽出一张千两银票,当众递给朱俊:
“自家的帮闲每人一百两,这两天就发下去。今天你先带人去买鱼,哪怕把整个栖霞城跑遍,两天内也要全部买齐。”
“头儿放心!如果城里买不到,明天一早我带人去码头,最迟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
“行,去吧!”
等到朱俊带人离开,诺大广场便只剩下十人。
“出发!我们的骏马闲了十几天,被酒楼的小二都给喂长膘了,也该让它们活动一下了!”陆长歌左手按刀,当先往栓马处而去。
马蹄敲击青石路,清脆而动听。
一行人穿街过巷,一刻钟后便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