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既然是结丹修士,敢在魁星岛附近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连青阳门的长老都敢动,要么是有所倚仗,要么就是亡命之徒。
无论是哪一种,与之死磕,对我等追求长生之人而言,都是弊大于利啊!”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袁岛主,语气加重了几分:
“更何况,袁道友,你别忘了,你首先是星宫麾下魁星岛的副岛主!
魁星岛,隶属星宫,而非他青阳门!
此事说到底,是青阳门与那凶手的恩怨,梅长老亦是因青阳门之事卷入。
木龙岛主与青阳门关系匪浅,他下令严查,我等让弟子奉命行事无可厚非,但若要为此赔上自身道途甚至性命……道友,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敲在了袁岛主的心头。
他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
是啊,为了一个已死的弟子,去和一个能快速击杀梅长老的强敌拼命?
木龙真人借助青阳门势力能在十几年后摘星大会巩固地位,自己不过是副岛主何必冲在最前面当这冤大头?
沉吟了片刻,袁岛主终于长叹一声,周身翻涌的灰气彻底平息下来,神色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
他冲着红面老者郑重地拱了拱手:
“多谢道友当头棒喝,是袁某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险些酿成大错。
道友所言极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
此事……就此作罢吧。
回去后,我自会厚待那名弟子留在岛上的族人,也算全了这份师徒之情。
至于青阳门那边如何交代,那是木龙岛主需要头疼的事情了。”
“哈哈,道友能想通此节,方是明智之举!”
红面老者拊掌笑道,“我等修仙之人,求的是逍遥长生,岂可轻易为外人之事赴险?
便是要冒险,也需得有足够的代价方可。
这浑水,不蹚也罢!”
袁岛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微微皱眉,看向下方山谷:
“只是……这批派驻在鸡头山的执法弟子,明面上是维持秩序,实则主要是为了监视那座洞府……
洞府主人许久未归,怎会突然惹来一位过路的结丹修士在此大开杀戒?
此事透着蹊跷。”
红面老者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酸意:
“管他蹊跷不蹊跷!
袁道友,你还没看明白吗?
木龙岛主如此卖力,甚至动用执法殿力量监控此地,真是为了魁星岛的安危?
不过是为了讨好青阳门!
你只是副岛主,何必替他操这份闲心?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袁岛主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望着许玉安离去的方向,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也隐约猜到了那位“过路结丹修士”的真实身份,只是既然选择了明哲保身,便不再点破。
两人又在空中闲聊了几句,话题转到了十余年后的“摘星大会”,言语间对木龙真人独占资源、安插亲信的做法颇有微词。
随后,便一同化作遁光,按原路返回了魁星岛,仿佛从未在此地停留过。
而此刻,许玉安早已远遁至万里之外的海域。
其实他倒不至于怕结丹中期的木龙真人。
可对方现在代表星宫,与其发生冲突有碍接下来打入星宫的计划。
因此才特意避开。
此时他面色冷峻,心中念头飞转。
梅长老临死前未能逼问出元瑶二人的下落,但魁星岛和青阳门的反应如此迅速和激烈,甚至派出结丹修士带队监视,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过说明只是说明,有些事情还是必须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