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许玉安道心坚如磐石,听到这句直戳男人最敏感痛处的诛心之言,积压的怒火与某种被挑衅的雄性本能,终于彻底冲垮了所有的理智与顾忌!
去他妈的曹操!
去他妈的宛城之战!
去他妈的红颜祸水!
此刻,他只想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再玩火的女人,真切地、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玩火自焚!
什么叫有些人,是她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与此同时屋外磅礴大雨倾泻而下。
——
窗外,夜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只余下檐角滴落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敲打在庭院中几株被风雨摧折的青竹残叶上,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昨夜那场激烈而漫长的风暴做着最后的余韵。
天光微明,薄雾弥漫的晨曦艰难地透过窗棂,将室内凌乱不堪的景象映照得愈发清晰。
许玉安面无表情地披上最后一件外袍,系好衣带,视线扫过榻上那具如同被暴风雨彻底洗礼过、此刻仍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玉体。
董萱儿蜷缩在锦被之中,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紫青色瘀痕,如同一朵朵诡艳的花瓣,无声地诉说着她昨夜为自己的鲁莽挑衅所付出的惨烈代价。
她那头原本柔顺的青丝散乱地铺陈在枕上,娇艳的容颜此刻苍白中透着极度的疲惫与脆弱,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樱唇微肿,呼吸微弱而急促。
无知的挑衅,最终换来了几乎被揉碎碾平的结局。
然而,发泄后的许玉安,脸上非但没有餍足的平静或报复的快意,反而不易察觉地微蹙着眉头,眼神深处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与不耐。
这感觉并非针对榻上的董萱儿,更像是……一种对失控本能的厌弃,以及对即将掀起的更大风暴的沉重心绪。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三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叩击声,节奏沉稳。
许玉安眼神微凝,随手将董萱儿玉体遮住,收敛所有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古井无波。
“进。”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异样。
房门被轻轻推开,韩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目不斜视,仿佛对房内那浓郁的、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与一片狼藉视若无睹,更没有好奇地朝内室方向张望哪怕一眼。
其神色专注而凝重,只将目光投向已经穿戴整齐的许玉安。
“师弟,都准备妥当了。”韩立的声音低沉,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许玉安微微颔首:“知道了。”
他对韩立这种识趣、高效且极度务实的办事态度颇为满意。
接下来的计划关乎生死,更牵涉到自己能否安全离开这即将沦陷的越国漩涡,由不得韩立不谨慎。
简单地交流后,许玉安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虽然信任韩立的能力,但如此重大的行动,他还是决定亲自前往设伏地点查验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好。”韩立立刻应道,显然也正有此意。
一盏茶后,许玉安已整理完毕,与韩立一同离开弥漫着特殊氛围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