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许玉安神态自若,如同闲庭信步般,朝着化刀坞的擂台方向走去。
沿途所遇之人,竟都下意识地为其让开一条通路。
“大丈夫生于世间,便当如此!”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修士目睹此景,不由心潮澎湃,脱口赞叹。
话音未落,便被身旁一位经验老到的老者急忙拉至一旁,低声告诫。
许玉安对此报以淡然一笑。
近万人的会场之中,目光复杂——
忌惮、嫉妒、愤恨、羡慕、崇拜……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但无论怀揣何种心思,当与许玉安目光相接时,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他那份近乎张扬的自信,乃至肆无忌惮的姿态,与在场谨小慎微的众多修士格格不入,令人极不适应。
尤其是一些家族子弟,实在想不通他这身底气从何而来。
正如昨日黄枫谷筑基修士所言,人类修士最擅借用法器符箓等外物。
经过一夜琢磨,不少人已经摸清他的路数,他怎还敢如此嚣张?
原本一些打算作壁上观的修士,此刻也不免动了心思。
若能在万众瞩目下击败此人,不仅能引起七大门派重视,单是探究其身上“五灵根却能十八岁达炼气十一层”的惊天秘密,就值得冒险一搏!
这修炼速度,想想便令人心惊。
许玉安对周遭种种目光视若无睹。
此情此景,早在他预料之中。
若他有韩立那般逆天机缘与隐忍心性,他自然也愿低调修行,悄无声息地成长为道祖。
可惜,他不是韩立。
背后也没一位道祖撑腰,更没有道祖帮他安排成长路线。
——
看台之上,七派代表神情各异。
除灵兽山与掩月宗的修士外,其余几人看向许玉安的目光皆冷淡无比,其中黄枫谷张姓修士与化刀坞的代表,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许玉安并未急着登台。
擂台赛刚刚开始,距结束尚有数个时辰。
他目光扫视全场,忽然发现灵兽山的弟子似乎比昨日多了几位。
而在会场一角,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张方桌,桌上明晃晃地挂着一面书写着巨大“赌”字的幌子。
赌局内容,正是许玉安今日能否成功拿下化刀坞的擂台名额。
开设此局者,则是一位异常丑陋的男子。
此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却因为穿着灵兽山服饰,在场无一人小视,皆是一脸奉承。
此时赌桌周围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桌上堆放着不少灵石、丹药、符箓等赌注。
赌的内容就是他今天能否顺利拿到化刀邬的名额。
有押他成功的,但更多的则是押他失败。
众人皆知他昨日表现强悍,但只要不傻都明白,今日黄枫谷与化刀坞的筑基管事绝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私下肯定有针对性安排。
“我赌自己赢。”
许玉安排众而出,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几乎全部身家押了上去——当然,那件血炼法器除外。
此物既珍贵又特殊,于他人而言形同鸡肋,最多只能熔炼提取些许精华,估价绝不会高。
皆是如此,他手中东西价值也是不菲。
半年前他“惩奸除恶”,加之昨日擂台所得,如今手头杂七杂八的财物加起来,不下八九百灵石!
“这……”主持赌局的丑汉顿时犯难,不由抬头望向看台上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