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衫上虎无礼,斗胆一问公子目前恢复了几成实力,又是何等境界。”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针尖对麦芒的吃猫鼠与出身舞文馆的中年儒生均是屏息不语。
江湖上,不少势力都想向夏九渊出手。
却摸不透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如今尚存几分底蕴。
若是贸然插手,又接不下盘子,惹了太平教不说,无双城那边也不好交代。
“我若不说,你待如何?”
夏仁也饮了一碗酒,声音听不出情绪。
衫上虎低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隐隐间,堂内的空气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我并不是我那位师弟,对强者没有敬畏之心,公子不说,我也不会如何。”
衫上虎抬头,这头老虎明明方才还杀的人头滚滚,可到了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白衣青年面前,却是温顺如猫。
“只是……”
衫上虎有些无奈,“我有位师兄,为人高傲,便是师傅他老人家都称其‘心比天高’。”
“三年前,他从北国归来,没有直接返回无双城,而是径直去了单刀门,与单刀门那位老刀魁斗了一场。”
衫上虎解释道,“他自认为生平成就只会在师傅他老人家之下,甚至还自封了个‘天下第三’。”
“若是公子能透露一二,我也好劝我那师兄莫要横生枝节。”
衫上虎说着,将来意尽数道明。
“所以你是怕我敌不过你那大师兄,到时候连无双城都进不去,更无法与你师傅交手?”
夏仁在笑,衫上虎却觉得那笑里有些冷意。
不待他再开口解释,夏仁发话了,“一个吃猫鼠,一个铁扇生,我何时许你们旁听了?”
此话一出,桌上立刻有了动静。
一道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腾空而起,绕过房梁,自上而下,五指成爪,携一股妖风,朝夏仁头顶抓去。
衫上虎本能撇凳后退,这是吃猫鼠的洞玄杀招,白骨爪。
便是龙象之躯,被这五爪抓住,头盖骨上,也少不了五个血洞。
至于另一个身影,舞文馆的中年儒士,则是将铁扇掷来,随后往客栈外遁去。
三个人,出手,躲避,弃扇而走,动作只在一瞬之间。
洞玄杀招?
巧了,夏仁也有。
两指并拢,掠过头顶,一道剑气喷薄而出。
只听得一声惨叫,吃猫鼠那对引以为傲的利爪被剑气斩断,摔倒在地上哭嚎。
“去!”
一声低呵,黑色的剑向东而去。
对于逃遁者而言,则是一剑西来。
远处,有哀嚎声传来,却是转瞬即逝。
因为黑色的剑从背后洞穿了心脏,只来得及发出一瞬间的惊呼,随后便是五体投地,死不瞑目。
剑气,飞剑,不管怎么算也只是两招。
两招杀了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两位一品高手,这便是夏九渊,这便是曾经的天下第一。
衫上虎其实打心底是不认同这天底下能有人在武道上与自己师傅一较高下,一论长短。
但眼前之人轻描淡写却致命的两招,让他的观点有了些许动摇。
或许,眼前之人真能让自己那镇压江湖一甲子的师尊全力施为。
衫上虎不由得去想,若是一年前,别君山上碰面的是夏九渊和岳无双,那该是何等光景。
至于侥幸活下来的店小二和掌柜的,只觉三魂丢了七魄。
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马爷,跟江湖上真正的武道高人相比,简直就是凡夫俗子与天上仙神的差距。
这般强横,怕不是有九品。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闪过这般念头。
至于头颅都不知道滚到哪里去的马爷,若是知晓这些人连武道境界都能搞反了来,恐怕能气得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