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打算?”
宋珏看着在原地静立、似乎真要做个纯粹旁观者的黑衣剑客,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是换作三年前的阿玖,怕是早已跳上问剑台,手握那柄镇上铁匠铺打就的二两银子铁剑,径直挑战东林、西山两位年轻剑魁了。
“等等。”
黑衣剑客依旧没有动作,那副笃定的模样,仿佛吃准了台上二人一时半会儿绝不会动手。
“等什么?”
韩去病追问,“莫非再等下去,会有更好的时机?”
他总觉得黑衣剑客迟早要掺和进来,却实在看不出此刻等待的意义。
“只是等个热闹罢了。”
黑衣剑客闻言笑了笑,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周遭攒动的人影,“你们不觉得,两大剑宗最杰出的弟子对决,眼下这般场面未免太冷清了些?”
“这戏台子刚搭起来,方才那几场不过是序幕。”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剑鞘,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有些客人,本就是冲着压轴的角儿来的。不等他们到齐,戏开得太早,岂不可惜?”
问剑台上,吴青锋盘膝而坐,看似在运功调息,弥补方才损耗的武道真气,却忽然睁开眼,朝着对面的华白岑颔首示意。
“华兄,江湖上有些朋友想来一观你我对决,想来你应当不介意稍待片刻。”
“无妨。”
华白岑语气平和,他的性子素来随和。
吴青锋唤他前来,他便应声现身;吴青锋请他稍候,他便静立等待。
华白岑是个信命的人。
在他看来,人自出生起,一切便已在冥冥中注定:出身东林是定数,在剑池旁悟剑二十六载是定数,继承白鲸剑、被师兄弟们推举着踏上西山问剑台,亦是定数。
这些都不是他强求而来,不过是顺势而为。
时间从不停滞,凡事终有结果,比剑更是如此。
是胜是败,剑一出鞘便见分晓。
等待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所以他愿意等,也乐得去等。
韩去病和宋珏因为黑衣剑客的话先一步关注天梯的动向,而其余弟子则是听到剑台上吴青锋的话才后知后觉。
“我说那些人为何聚在西山镇上迟迟不动,原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问剑台东侧,紫衣青年挥退俯身传讯的仆从,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一旁,因没寻到想找之人而满脸苦闷的黄裙少女见状,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凑上前兴奋地问道:“二哥,那些人真要上山了?”
“再不上来,可就要错过这场好戏了。”
紫衣青年笑着点头,“再怎么说,这两大剑宗的首徒也算得上是当世最强二境的剑客,他们即便自视甚高,想来也不愿错过这般百年难遇的龙争虎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