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爷让管家带的。”
小厮很苦恼,自从自家世子殿下跟那苏家赘婿起了冲突后,性情变得越发乖戾古怪起来。
平日里还好,但一提起与那赘婿相关的事宜便会立刻怒火中烧。
“凭什么,凭什么!”
王腾暴跳如雷,将桌上能摔的器物一股脑全砸到了地上。
小厮不敢躲,硬接了好几次砸来的茶具杯盏,头破血流。
“凭什么那下贱货能进北望楼!”
王腾想不明白,那楼阁可是整个王府的禁地。
自己年少时就是因为误闯,并且看到了墙上的诗,以为是什么家传学问,便兴冲冲地跑到父王跟前,将墙上的诗句念了出来。
“他时若遂凌云志,满城尽带黄金甲。”
谁知父王听后不但没有夸赞,反而将他一巴掌打翻在地,并且下令将他禁足一年。
后来,略微大了,他便知道自己父王藏着怎样的野心,也明白当时对自己的惩罚。
可他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那赘婿为何相安无事?
“世子殿下为何如此暴躁?”
来人身着白色道袍,相貌普通,唯有腰间悬挂的金色算盘格外醒目。
“柳白!”
王腾认出此人,正是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天机阁术士,瞬间咬牙切齿,“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当初正是这柳白怂恿他将苏家赘婿荐入书院,才让那夏仁如今声名鹊起。
而自己,却因御射二科的表现沦为世人笑柄。
这始作俑者,竟还有脸现身?
“好好好,今日若不宰了你,我王腾妄为人!”
王腾抄起一旁刀架上的宝刀,朝着柳白的面门就劈砍而去。
“世子殿下若是觉得能杀我泄愤,或是能够报复那苏家赘婿,自可为之。”
柳白不闪也不避,“但,若没了我,谁还愿意帮殿下对付那人?”
刀终究还是没能砍下。
柳白戳中了王腾的痛点。
这草包世子早就失了安南王的信任,如今多事之秋,安南王生怕其惹出事端,便将王腾禁足在腾云院内。
消息闭塞,以至于夏仁离开王府三日,王腾才收到消息。
“世子殿下可知外头的形势?”
柳白将神捕司与安南王府的明争暗斗简述给王腾。
并且告知若安南王起势成功,便可直捣黄龙,而届时,王腾的身份可就不是世子这般简单了。
“如此说来,父,父王真的大业可成?”
王腾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慑住了,紧握刀柄的手也松了。
“眼下王爷与神捕司交手自是分身乏术,若世子殿下能为王爷分忧,这把握又会多上一分。”
柳白循循善诱。
“如何分忧,仔细说来?”
王腾心头火热,赶忙追问。
“现如今苏家在神捕司的授意下以商会的名义收集王府敛财的证据,王爷不好出面干预,可世子与乌薛两家的公子交好,不如设局困住那苏家大小姐……”
柳白提议道,“神捕司拿不到证据,拖延到王爷起事,自然大业可成。”
“届时整个金陵城尽在您父子手中,那‘金陵双璧’还不是任君采撷?”
柳白阴狠地笑道,“那赘婿便是知晓,到时也恐怕只能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