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不然钉子你就别想拔出来了。”
说着,周南灼一拳捶在刚冒头的囚龙钉上,疼得夏仁这位武道宗师眼角直抽抽。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知不知道?”
夏仁哪能想到这世间竟有女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一时间惊愕交加,难以置信。
“我又不是君子。”
周南灼冷哼一声,扬起粉拳又要捶下。
“书院有一匹出生北狄的神驹,是上古异种,我在驯服它的时候,想到你所创建的胭脂铺就是北狄发家的。”
夏仁再不敢拖延,解释道,“北狄虽被大周称作夷敌,却亦是武道圣地,修至一品四境的宗师强者不在少数。”
“据说极少数天赋异禀者,生来与众不同,寿元绵长。你来历不凡,境界又出奇地高,我有所猜测,本就理所应当。”
夏仁将被小妖女一拳打散的至阳之气重新聚集,“还有,我也只是猜测,谁知你反应会这般大?”
“你说我老,还嫌我反应大?”
周南灼呲着小虎牙,恨不得再咬上夏仁几口。
但一想到那比金石还坚硬的肌肤,她就觉得难以下嘴。
“所以,你到底多少岁啊。”
夏仁的确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般模样了。”
“你再敢问一句,我不但要把这刚冒头的囚龙钉一拳打回去,还要将你身上的‘九龙锁命’再加固一遍,你信不信?”
周南灼终于知道书院脾气顶好的二先生,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没有好脸色。
实在是欠揍得很。
……
“对了,之前没空问你,你什么时候真成了儒家读书人?”
见夏仁真就老实闭了嘴,周南灼的气消了些,转而问起她在意的事。
“你在画舫上试探我会不会作诗词,后来又让我去白鹿书院,我若是大字不识一个,岂不是显得你这位胭脂铺东家的‘引导’很愚蠢?”
夏仁如今已习惯与周南灼保持这般暧昧距离,反倒是周南灼,被他说话时喷在耳畔的热息惹得稍稍偏头回避。
“我是让你去找书院院长解囚龙钉,又不是真让你去养什么浩然之气!”
周南灼觉得夏仁的理解能力实在堪忧,“你写诗作词的本事,我也是头一次知道。画舫上不过是想捉弄你一番,哪曾想你还真会。”
对周南灼略带恶意的小心思,夏仁懒得追究,干脆略过不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何德何能,能让天下第一大儒平白无故帮我?”
“你不是太平教教主吗?”
周南灼乜斜了夏仁一眼,理所当然道,“把你府上的四象隐卫集结起来,再把那缺胳膊的老头儿叫上,上门逼宫就是了。”
“你不是天下第一魔头吗?”
周南灼反问道,“十大宗师你都敢只身阻拦,还怕一个未成圣贤的读书人?”
“我……”
这次轮到夏仁把脏话憋回去了。
这千面妖女真把自己当成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粗鄙武夫了。
“最后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那个草包世子联合国子监给考官施压,将御射二科的结果判为一胜一负。”
周南灼不愧是胭脂铺的主人,消息灵通,“也就是说,后面书乐二科的考核还存在变数。”
“你若是想帮你的红颜知己,就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周南灼所谓的红颜知己,自然是书院那位女夫子,二先生。
这已是周南灼第二次调侃夏仁与第二梦的关系,可这一次,夏仁竟意外没有反驳,只略带为难地自语:“上一次借先人才情,本就有剽窃之嫌;这一次,岂不是又要得罪了?”
……
“看着我。”
烛影摇红,就在青衫书生思绪翻涌时,美艳至极的女子忽然出声。
不待书生有所反应,脸颊便被轻轻掰过。
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紧接着幽香扑鼻。
他总算弄清楚了香味的来源,但意识也随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