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接下来的紧要安排，孙泽又说起了当前的安排。
由于有太多的调整，这次没在大明多待。
所以先前说好的太阳能路灯、水力发电机和小型电炼钢炉都没有交代下去。
此外答应的给朱老五大明皇家医学院提供医疗器械也没有完成。
现在既然做了调整，也有充分的时间，那就再准备的仔细一些。
争取下次再去老朱那边的时候全给搞定。
“孙总，大明能玩得转水力发动机吗？”老宋略显迟疑道。
在他印象中，小水电系统虽然不复杂，但也绝对不是人均文盲的大明能够弄懂的。
“这你就太小看古人了，赵祯那边已经能够简易布网了。”孙泽笑道，“当然老雷也出了很大力。”
见老宋依旧疑惑，老雷徐徐解释起来。
对于现代来说，小水电因为各种缺陷和经济性不足，几乎已经关停。
偶有未被关停的，要么是交通不便的，要么是拆除反倒花更多钱索性放任自流的。
但这些小水电虽然名义上‘小’，但对于任何一个历史时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大’。
当然这些小水电在技术上确实落后了，可也不是历史时空能够玩得转的。
因而当初并未选择去拆那些小水电。
而是根据历史时空的客观条件，直接找专家论证出方案，又找相关企业根据修改方案重新量身定做。
总的来说，经过重新修改的小水电已经面目全非。
整套系统都尽可能采取简易模块化进行安装，再配上详细的安装、教学视频。
可即便是这样，老雷依旧担心古人学不会。
但显然古人比想象中的更聪明，至少宋仁宗那边已经按图索骥，将小水电成功装机。
并且还顺利拉起了简单的电网，给少数几个关键点位通上了电。
“如此倒是方便了，那大明应该也能成，”老宋赞叹了一句，“没想到北宋和大明都局部电气化了。”
老雷却没那么乐观，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
“孙总，虽说宋仁宗那边小水电已经成了，而且小电炉也成功炼出了钢材。”
“但我觉得后续可能会出问题，明太祖这边将来多半也要出问题。”
孙泽轻轻颔首，认同老雷的看法。
虽然小水电和小电炉都尽可能往傻瓜化的方向设计，但毕竟不是真的傻瓜。
而不管是赵祯北宋，还是老朱大明，都没有接受过现代化的教育，更没有工业化的思维。
出问题是必然的！
比如说某个零部件损坏，两个时空肯定不可能完成修缮，那整套系统自然会直接停转。
或者因为不懂与电相关的基础知识，造成意想不到的额外事故。
又或者小电炉由于操作不善，直接炸炉酿成严重意外等。
毕竟工业化，哪怕只是最基础的工业化，每一个步骤背后都是血泪教训。
但孙泽没有想过多去干涉、纠正。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也是几乎做不到。
从老朱大胆的让锦衣卫上飞艇和木船就能看得出来，古代真的很有低人权‘优势’。
因而贸然开口反倒是容易让赵祯和老朱束手束脚。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放手任由施为。
最多就是尽可能的保证现代提供过去的商品有更高的安全冗量和系数。
至于其他的，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咯。
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想法。
一旁的老肖暗自踌躇了一会才开口道，“孙总，为何不直接从后世拉各种材料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及与老雷和老宋闲聊时得到的消息，他已经大致清楚之前的情况。
除了必要的武器等，目前只往北宋和大明送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在老肖看来，香水、打火机和二锅头什么的，只能算零碎。
而为了帮历史时空维持宝钞信用而送去的布匹和食盐，那点数量对现代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既然开发历史时空有一项重要的目的就是给现代过剩的生产力找个蓝海市场，那何不直接大规模援助物资？
而且也并不是白白援助，各个历史时空都有购买力。
老肖知道每次穿越者们来都会带上黄金，此外他们每次过去也都会收到黄金作为礼物。
除了孙总个人的那份，上面对其他的黄金全都做了统筹安排。
统统划给不同历史时空在贸易公司的账户上去，充作购物款。
尽管老雷没透露过具体金额，但以老肖的观察和推测，赵祯和老朱时空名下至少也有几千万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余额会越来越多。
再说不是还有矿产资源吗？
相比起黄金，老肖觉得或许上面说不定对矿产更热心。
这些已经足够证明历史时空的购买力了。
既是如此，为什么不大规模提供各种材料呢？
比如说小电炉，就算设计的再傻瓜化，一次才能炼多少钢铁，炼出来的质量如何？
完全就是浪费！
还不如直接从现代拉钢材呢，正好现代的钢铁产能严重过剩。
而不管哪个时空都极其的缺乏钢材，再多的量都能消化掉。
比如说老朱要修建的军港基地，完全可以采用钢筋混凝土嘛。
而且若是飞艇和快艇能够测试成功，那距离高丽半岛最近的登州府是不是也得修建军港？
是不是也会用到大量的钢材？
除了钢材，其他各种建筑工具是不是也会用上？
从这个思路推广开来，给历史时空每一户农家百姓普及种地所需的镰刀、锄头、铁铲等，会是多大的订单？
此外每家每户所需的菜刀，家里日常使用的工具，同样能够极大的带动钢铁产能。
钢铁还只是一方面，吃、穿、住、行呢？
哪一样不是巨大的市场？
别的不说，光是给各个历史时空的每个古人提供一套衣服，其所需的原材料都能让现代相关行业的过剩产能吃个饱。
而且衣服还能带动拉链、染色等上下游产业链，能带来直接的就业岗位。
这不比香水、化妆品、二锅头之类的强？
没等孙泽开口，老雷抢先道：“肖教授，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
当初给宋仁宗提供香水、二锅头之类，主要是为了暂时稳住、腐化北虏，顺带着赚点真金白银。
并没有真的想着为这些东西打开市场。
至于布匹和食盐，在时空宝钞的信誉度建立起来后，已经基本不怎么提供了。
虽说现代的食盐好，但古代自己就能产盐，而且盐税也是非常重要的收入。
若是一味为了市场而敞开供应，反倒容易造成乱子。
老宋也笑着调侃，“师兄，我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倾销啊！一二百年前，老外就是这么干的哟。”
“不，不，完全不一样。”老肖讪笑着连连摇头，“我们有黄金和矿产抵账啊，而且绝对公平、绝不强迫。”
听见三人的议论，孙泽暗自笑了笑，徐徐讲起他的想法。
他此前早就有过类似的打算。
就拿布料来说，赵祯、刘禅、老朱、李清照和李承乾时空加起来算2亿人。
假如每人两套换洗衣服，一年就是4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