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地下城的时间最早，年纪最大，学识最高能力最高，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石教授，这东西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秦焕开口问询。
“石教授？”
见石周没有回话，秦焕提高了音量。
这一声把沉寂在图案震撼里的石周给拉了回来。
石周视线依旧盯着那些图案，他声音颤抖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停顿，然后又忽然声音冷静地说道：
“这东西要是真的，那刻画的东西跟末日肯定有关系，但要是假的呢？”
他语气变得怀疑。
“这个庞大怪物刻画的太细腻了，那种压榨者的嘴脸，呼之欲出。”
“还有这类人形的怪物，被压迫后的绝望无助……刻画的太真实了。”
现代挖掘、发现出来的古代壁画、陶文彩绘、甚至石器时代的岩石刻画，不在少数。
这些描绘出来的图案，往往越是久远，越是简单，越靠近现代越复杂繁琐、详细。
这块石碑上的图案就过于详细了，详细到石周觉得不太真实。
刻画的对象是怪物，那刻画者是谁？
难不成是怪物做的……
“还有这刻出来的痕迹，竟然没有一点磨岁月消磨的痕迹，太清晰崭新。”
“……”
石周接连说出心中质疑。
众人不置一词，静静听他说。
秦焕一边听一边思索，而后想到什么，打断他道：
“石教授，或许……这就是现代刻画出来的，在一块古朴的巨石上新刻而成。
“但是为什么要刻画这些奇怪的内容？”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东西是新的，是上周的，但刻画的内容是真的，跟末日怪物的出现有所关联？”
众人听后若有所思。
石周点头，“真实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理论上现有的所有猜想都有可能。”
“不过结合实际来看，地下城把这东西放在这里，不管不问，连我们这些搞研究的人都不知道，可能真如你所说的，是现代刻画而成。”
凭空讨论不出所以然。
“我们还是单纯看图案吧，侧面还有。”骆羽伸手指过去。
众人随后开始绕着石碑转动，观察另一菱面。
这一边的画面有所变化，不再是庞大巨怪奴役类人形怪物的场景。
而是描绘着一场战争。
类人类怪物似是在无止境的压迫中爆发了，发起了对庞大巨怪的反抗战争。
这里的刻画细节发生了改变。
原本刻画简单的似人非人怪物的脸，此刻变得详细。
虽然脸部样貌恐怖。
但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一些英勇、果敢、反抗……
虽是如此，但是庞大巨怪一个顶似人非人怪物十个。
战争开始后，似人非人怪物战不过，节节败退，但仍不放弃拼死对抗。
然而双方力量悬殊过大，光有坚强的意志无法撼动绝对的力量。
似人非人怪物被杀的数量锐减。
就在濒临绝望之际，一道形似太阳的图案突然降临在它们的头顶。
那道太阳光像救世主一般出现。
之后，战局反转，为数不多的似人非人怪物突然变得神勇无敌，杀的庞大巨怪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似人非人怪物压抑已久的情绪得以释放，不给敌人任何机会，穷追猛打，最终将其赶尽杀绝。
……
抛开那些生物怪物的样貌，光看这段反抗、并最终胜利的故事，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好家伙，我好像在看一场怪物形象的部落战争？”朱徽惊叹道。
“那太阳光是什么，是希望之光？还是神明降临？”骆羽疑惑不解。
“神明也太扯了。”秦义城脱口道。
他不相信什么神明。
“那你觉得这些怪物的出现扯不扯？”秦焕看向他。
“这……”秦义城无话可说。
怪物可以用科学变异来解释，但是各种能力诡异的怪物，再加上神异的异能，就不能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了。
“不管是什么，总之这道光的出现，帮了类人形怪物大忙。对于它们来说，这就是拯救了自己的神明。”
“还有最后一面图案。”
石周说着往石碑背后走去。
其他人也都跟过来。
最后所展现的图案只有一个画面。
似人非人怪物确实把那道光奉为了神明。
无数的似人非人的怪物朝着前方匍匐跪拜，虔诚无比。
而在它们正前方。
一个跟它们一样身体的似人非人怪端在石椅上。
接受着它们的跪拜。
它的头上上有一个圆形的太阳图案。
身体与似人非人怪物一样，但是脸部有所不同。
这个散发着光芒的神明，它没有脸。
脸部是一片空白。
……
“这个神一开始是太阳图案，为什么后来跟那些类人形怪物长的是一个模样？”骆羽疑惑三千问。
她心里疑问多的很，但是没法全一个个拿出来问，只能挑些重点的问。
石周在此时由植物学家变成了考古学家。
他略作思考后解释：“或许是一个心灵的寄托，这个神大概并不存在，所以类人怪物根本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它们便把神想象成跟自身一样的形象。”
“有道理。”众人点头。
“这神为什么没脸？”朱徽随后问道。
之前的两种怪物的脸部刻画都很详细逼真，唯独这个神明一片空白，没有脸。
石周好似对此早有所想，不假思索回道：
“这可能是神明的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保持着神秘，也代表着对神明的尊重。”
几人听后连连点头。
“太像人类的行为了。”石周喃喃自语道。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呢？跟现在的灾难究竟有什么关系？”
朱徽怎么也想不出来，急的语气不耐。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石周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灵光一现道。
“石教授，什么可能？”秦焕快声问。
“三星堆出土的器件，你们都有见过吧？”
“见过。”几人异口同声。
“那些青铜面具，青铜雕塑奇特怪异，好像是外星文明的产物。”骆羽说道。
“对。”石周点头，随后道：
“人怎么可能长成那样，但他们却要做出那般奇怪诡异的样子。
这种将器件、图画，故意丑化、狰狞化的做法并不罕见。”
“这石碑或者跟怪物根本没关系，只是远古的人类将敌人丑恶化，而将自身也变得扭曲怪异，则是看起来更强大，能震慑敌人。”
“神明之所以跟他们长得一样，也是因为根本不存在，只是他们的一种信仰寄托与幻想。”
秦听后不置可否，若有所思。
现在的一切讨论、猜想，都是水中捞月。
实际缘由，只能去问地下城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