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角度还是不太够，无法发力……
任纪就这么盯着角落，看着自己的手指，试着发了一下力。
“好像……也没这么困难。”
手指，旋转了起来。
转了一圈，完整的一圈，三百六十度。
不，好像不止，很快又转了一圈，关节处没有任何滞涩或者疼痛感，顺滑得像是轴承在轨道上转动，发出一种极其轻微的，又令人安心的“滋滋”声。
在这反常的旋转下，那顽固的黑色污渍，被轻易地撬下、剥离。
任纪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又找了张纸巾，擦掉了手上的污渍。
“终于干净了……”
他看了看食品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令自己内心的“完美主义”得到满足，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将一切准备妥当，按下开始按钮，很快，一杯黑色饮料就出现在了食品机下方。
“完美。”
任纪端起饮料，浅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整个过程无比自然、流畅，仿佛他的手指天生就能如此转动，脑子里甚至没有升起一丝“怎么可以这样”的疑问，只有将污渍剔除的舒爽感。
似乎手指转动和呼吸眨眼一样，是身体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
他回到了座位上，喝着黑色饮料，只觉得这东西效果越来越差了，喝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但他又找不出不喝的理由。
在每一天的这个时间点，他就是应该来到食品机前，生产一杯黑色饮料，如果不这么做，他会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就像生产线上停止工作的机器一样。
“真好，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
他放下饮料，开始审阅一些需要人工签字的文件。
电子屏飞快切换，他的瞳孔也不断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一目十行。
信息毫无遗漏地进入了他的“大脑”，他也毫不费力地记下了所有的内容。
“生产线合并方案……”
“同质化机器淘汰清单……”
“智能化平台续约合同……”
无数的文字在脑海中规整成清单，不对劲的地方开始自动报错、标红，他将错误的文件打回，没问题的文件统统签上字。
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一个小时。”
任纪看了看杯中一干二净的黑色饮料，从工作流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真简单啊，每天就只用干一个小时。”
他走到窗前，解除落地窗的风景屏蔽功能，看向屋外的高楼大厦，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世界真美好。”
不过，系统好像又发布了一个新任务。
任纪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系统的任务也像以往一样，奇奇怪怪的，看不出任何目的。
……
“在明天中午十一点前，到达十九区中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