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秀水盟盟主与烟波楼楼主眼中凶光暴闪,觑准时机,齐齐发难!
一人分水刺挟风雷之势直捣裘图后心要害,一人身法如鬼,双爪如钩,直锁裘图咽喉。
但见裘图脚步略微一顿。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不分先后。
众人定睛,但见秀水盟盟主佝偻身躯,后心衣衫尽碎,赫然破开碗大血洞,心脏已不翼而飞,鲜血如泉喷涌。
烟波楼楼主则僵在原地剧烈抽搐,头颅以一个诡异角度扭曲至背后,随即栽倒气绝。
好几人顿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划拨,朝后挪动。
韩沧立在原地,浑身冰凉,抖如筛糠,手完全不听使唤,根本握不住刀柄。
“踏。”
裘图行至他跟前,剑眉微挑,意味深长。
韩沧再无半分踌躇,“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声音发颤道:“韩沧拜见帮主!以后愿以帮主马首是瞻!”
余者如梦初醒,纷纷跪倒抱拳,声音参差却饱含恐惧道:“拜见裘帮主!”
“嗯。”
裘图淡淡应了一声。
自跪伏众人身侧漠然走过,行至山崖边负手而立,面向下方激战正酣的寨子,再不理会身后众人。
今夜将这些势力一网打尽,铁掌帮的底子便成了。
镖局、船队、码头、商行等等产业数不胜数。
供养自己修行,可谓绰绰有余。
嘉兴城的丐帮污衣派几乎只剩下分舵尚存,这他倒是没有动,也算对黄蓉郭靖示好。
但没有那些私下龌龊产业供养,嘉兴分舵又还能养得起几个乞丐呢。
良久,山下喊杀声愈烈。
韩沧硬着头皮,趋前一步,躬身低语道:
“帮主,可否容韩某传令,叫兄弟们停手,莫再自相残杀……”
“诶——”裘图抬手制止,腹语冷漠,“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裘某要的是主动归附的聪明人,那些看不清时务的,死了就死了罢。”
“这世道,有口饭吃,便不缺人手。”
他裘某人不喜豢养废物,更无暇逐一甄别究竟麾下谁是废物。
只能沿用上一世的方法。
生死相搏,死者为废,存者为材。
更何况,不经刀头舔血,这些乌合之众岂能对铁掌帮生出真正的归属之心。
有一种反常识的事是,钱财难买忠心,然浴血搏杀所生的成就之感,却能。
但见下方火光摇曳,刀剑交鸣、濒死惨嚎、竹楼倾塌之声混杂一片。
人影在混乱中奔突、追逐、倒下。
血色浸染竹木栈道。
忽地,裘图耳廓微动,猛地转头,面朝漆黑暗沉的湖面。
脸上青筋如活物般缓缓爬现,狰狞可怖。
远方湖面隐隐传来拳脚交击与蛤蟆怪叫之声,穿透夜色。
一个清朗声音随之荡来,“锋兄,你怎有兴致跑到嘉兴来了。”
紧接着,一个癫狂如夜枭嘶鸣的怪笑响起,“哈哈哈……药师兄,你把王重阳藏哪了,快叫他出来见我!”
“锋兄果真是糊涂了,那重阳兄仙逝多年,黄某难不成去棺材里将他叫起不成?”
“不!他就在附近!我闻到了!是他的味道!”
“你身上也有他的味道!你定然见过他!倒叫我寻得好苦!”
嘶——
裘图眉头不由紧紧锁起。
竟被这老毒物缠上了……着实有些麻烦……
那日有自己提前与之周旋消耗,郭靖黄蓉二人赶到竟都未能将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