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渊期待着高文给他更多惊喜之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两千年前的世界。
他观察了吉舍的过去,从降生到成年,这段时间在父神教的书籍记载中描述不多。
父神教只记载了吉舍的降生是圣母玛丽圣灵感孕,还是处女还已经怀上了孩子,还伴随着天使颂歌,这让其未婚夫约瑟也相信了这件事。
然后约瑟从此便对他视若己出、关怀备至,直到吉舍三十岁后,就开始传播新教教义。
然而……
宿渊看着记忆碎片中约瑟在“圣母”玛丽面前无脑狂怒的画面,笑着说道,“这可不像是福音中所记录的事情啊……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来帮你变成真的吧。”
或许吉舍降生的经历和过去都是假的,他的母亲玛丽只是个未婚先孕的荡妇,他的养父约瑟只是碍于父神教教义被迫认下这个孩子。
所以吉舍的小时候才并不如意,也不被记载。
最后后人只能编纂他生而非凡,其母亲玛丽是处子圣母的伪造故事。
但是从今天起……就会是真的了。
宿渊看向了记忆碎片中的某个夜晚。
……
公元1年。
伯利恒地区,拿撒勒的夜,带着尘土和油脂的沉闷气息。
石砌小屋的油灯在土墙上投下摇晃的、不安的影子。
约瑟却十分愤怒,他此刻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他的未婚妻玛丽,此刻则是蜷缩在冰冷的泥土地面上,单薄的麻布袍子沾满灰尘。
她双手死死捂着小腹,那里已经能感受到微微的隆起,一个不受欢迎的生命正在野蛮生长。
“贱人!不知羞耻的荡妇!”
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如同闷雷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约瑟怒不可遏,他作为虔诚的父神教徒,是不会在婚前触碰自己的未婚妻的。
然而未婚妻如今却已经有了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约瑟粗糙的手指关节捏得作响,眼睛赤红地瞪着地上的未婚妻,胸膛剧烈起伏,“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是谁玷污了你的身体,又像丢弃垃圾一样丢下你?!说啊!”
玛丽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只有破碎的呜咽溢出指缝。
她怎么说?
那个野男人?
哪个野男人啊?
最近一次是那个来往帝国四方的商人……是他的吗?
那个商人有着奇异眼神和温柔话语,而且出手阔绰,给了玛丽不菲的报酬。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为了生活下去,总得这么做。
可她说出来……又能怎样,那人早已经不在拿撒勒了。
而说出来,那就是在拿撒勒所有人,包括她的丈夫约瑟眼里,她只是一个婚前失贞、给家族蒙羞的罪人。
“不说?”
约瑟猛地抄起手边一根做木工用的粗木棍,手臂因愤怒而颤抖,“好!好得很!我这就去找长老!按律法,该用石头砸死你这败坏门风的……”
他声音嘶哑,举起木棍,却最终没能落下。
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巨大的、被欺骗和耻辱吞噬的无力感。
他猛地将木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痛苦地抱着头蹲下。
“解除婚约!明天就去!我约瑟,绝不做这野种的父亲!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