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的目光,忽又转向龟兹国王。
唇角勾起一丝诡笑。
她亲自起身。
斟满一杯酒。
纤手捧杯,缓步上前。
声如浸蜜:
“劝君更尽一杯酒……”
“黄泉路上有故人。”
龟兹王额角瞬间沁满冷汗。
袖中手指死死攥紧。
本能地,想要后退。
但下一刻——
石观音的声调陡然一变。
《天武神经》的诡异魔功,随声透出。
如无形藤蔓,缠上心头。
“喝吧。”
二字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龟兹王眼神一空。
先前所有挣扎,瞬间消散。
他只机械地应道:
“好……”
“我喝!”
举杯。
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
他脸色骤变惨白。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身子直挺挺倒下。
再无声息。
有些酒,本就是穿肠毒药。
帐内死寂。
唯血痕渐冷。
布裂。
甲响。
龟兹兵马如潮涌至。
石观音一声低喝:
“站住。”
三字如锁,凭空蔓延。
冲锋的士兵骤然僵立。
兵刃悬空,目光茫然。
竟无人能动。
《天武神经》,以音锁心。
琵琶公主失声:
“怎会如此……”
石观音轻摇折扇,掩唇一笑:
“公主莫急,我这就和你说明情况。”
“夜帝武功与我相当,能以力服人。”
“却难似我这般——”
“一言定千军。”
她眼中傲色流转:
“此乃《天武神经》最高境界之妙。”
“以意御力……”
“不战而屈人之兵。”
风过帐帷,杀机未散。
有些胜利,不在刀剑相交时。
而在开口的瞬间。
剑再起。
楚留香与朱藻竟又站起。
玄武剑寒,穆铁剑沉。
双剑再指石观音。
石观音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毒酒入腑,掌劲伤身……
这两人,竟还能战?
她的杀招,屡屡被楚留香手中玄武剑所阻。
“楚留香,”她声冷如冰,“我观察你许久。”
“轻功绝世,余者平平。”
“按理,你接不住我三掌。”
目光凝在剑上:“看来……是这柄剑。”
“一柄擅守的神兵。”
对于此剑,石观音势在必得。
下一刻,石观音身影倏动,已至朱藻面前。
掌风裂空。
朱藻引剑——
穆铁剑中,夜帝内力奔涌!
硬拼三记,竟是平分秋色。
直至第四掌,朱藻方退。
“这剑……竟能储内力?”
石观音眸中贪光乍现。
“亦是宝剑!”
志在必得。
若得到这些剑……
天下谁敌?
纵是铁中棠亲至,又何惧?
野心如野火,刹那燎原。
有些剑,本不该现世。
有些人,得了剑便想吞下整个江湖。
石观音目光如冰,扫过众人。
“今日,此地之人……”
“皆要死。”
声音冷如寒铁。
“夜帝,萧铸……”
“纵是奇人宿老,也要在我的舞中……魂归黄泉。”
清啸骤起。
身姿腾空。
长袖如云,流转变幻。
瞬息间,已换七八种姿态。
风华绝代,如仙姬起舞。
乐声虽无,舞姿自生韵律。
任谁见了,心魂皆荡。
但这舞……
夺命。
夜帝凝神逼毒。
毒很烈。
但夜帝功力高深
他尚可一战。
但他心知——
硬接此招,必是同归于尽。
他不能死。
关键在于——
石观音会先杀谁?
若她先攻萧铸……
以萧铸之能,必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