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劲所过之处,黑气溃散,人脸哀嚎湮灭。
洞穿的拳势不止,更是直接轰在了后方洞壁之上,留下一个拳印,碎石不断落下。
水臂剧烈颤抖,哗啦一声,彻底崩散,化为普通河水落回暗河。
左右夹攻而来的两条水臂,也因核心受创,同时溃散。
陈峥一拳既出,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脸色煞白,以手撑地才稳住身形。
大口喘息,额头冒出汗水。
暗河中的绿光渐渐暗淡下去,七盏幽绿油灯也恢复了原先的微弱。
洞窟内重归死寂。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强提着一口气,冲入了来时的通道,沿着石阶向上狂奔。
……
仓库内,胖子和瘦猴正等得心焦如焚,忽见那洞口黑影一闪,陈峥扑出.
他浑身湿透,沾满泥污。
“阿峥!”
两人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扶住。
“快走!”陈峥道。
胖瘦二人见他如此情状,知下面必定发生了极可怕的事情,哪敢多问。
胖子一把背起陈峥,瘦猴在前开路,三人迅速逃离了老仓库,往陈家而去。
所幸夜深人静,一路再无怪事。
将陈峥安置在床铺上,胖子和瘦猴紧张地守在旁边。
陈峥盘膝坐起,运转听息法,调息了近半个时辰,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透支的体力也恢复了些许。
他睁开眼,看着满脸关切的二人。
缓缓将地下洞窟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胖子和瘦猴听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钉……钉心木偶?还有那水鬼一样的胳膊?”
胖子牙齿打颤,“这吕龟,修的这是要成精的妖法啊!”
瘦猴则是想到空木盒与寺庙香火气,问道:
“阿峥,你说那木头胳膊,会不会跟城里哪座庙有关?
我听说有些庙里的老物件,年深日久,受了香火,容易成精作怪……”
陈峥目光微凝:“此事还需查证。
目前看来,吕龟行邪术害人,证据已足。
但刘守山是否知情,尚无线索。”
瘦猴眼珠转了转:“阿峥,你打算怎么办?”
陈峥略一沉吟,目中精光闪动:“吕龟行此邪术,戕害人命,天理难容。
通缉令自然要发,但刘守山那边,亦不可不防。
此人城府极深,若他与吕龟有所勾连,必会有所动作。”
他顿了顿,看向胖瘦二人,
“至于刘刀……他之事,我总觉蹊跷。
他虽为虎作伥,但其人并非全无血性,何以对刘守山如此死心塌地,乃至认贼作父?”
胖子挠了挠头,瓮声道:“刘刀这人,以前听他醉酒后提过一两句,好像老家就在城外刘家坳。
家里还有个老娘,耳朵背了很多年了,靠他每月寄钱回去过活。
除此之外,倒没听说还有什么亲眷。”
“刘家坳……”
陈峥记下此地名,颔首道,“好,明日我便去一趟刘家坳,见见他这位老娘。
你二人今日辛苦,且先回去歇息,今日之事,切勿对外人提起。”
胖瘦二人见陈峥面色虽仍苍白,但气息已渐平稳,知他自有主张,便也不再多言,叮嘱几句小心,转身离去。
陈峥独坐床头,调息片刻,只觉肺宫金气消耗甚巨。
经络间隐隐作痛,暗忖那“邪秽”的阴煞之气果然厉害。
若非最后关头,灵台空明,以肺金雷音催发崩拳拳意,一举洞穿其核心,恐怕真要折在洞窟之中。
他取出那截得自空木盒,触手温润,隐有檀香,其中蕴含的香火愿力平和纯正,与洞中阴煞邪气截然不同。
“此物来自寺庙无疑,却怎会落入吕龟之手,与那钉心木偶同置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