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澜二字,金蛇寨一方顿时掀起一片哗然,似是对赵澜的名声有所了解。
“赵老似乎名声在外?”
看到金蛇寨一方引发的骚乱,沈牧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以他这些时日接触的赵澜来看,赵澜实在不像是一个强的可怕的人物啊。
不过看着此时一人一刀独面金蛇寨众人的赵澜,似乎还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赵澜?”
郑阎面色不禁有些凝重,缓缓说道:“没想到柴帮竟然让他随行护送。”
“这家伙都多少年没出现了,差点都以为这老家伙已经死了。”
他转头看向一名络腮胡,背负一柄大锤的中年男子,吩咐道:“元霸,就由你去会会他。”
元霸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嘴角流露出一抹狞笑:“好咧,大当家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只要能赢下这一场就行。”
郑阎淡淡道:“若发现事不可为,便认输。”
“输?”
元霸冷哼一声,道:“大当家何必涨他人志气,我元霸就不知道输怎么写。”
说罢,元霸已经手持齐人高的铁锤掠出。
“在下金蛇寨元霸,易二经!”
元霸隔着三丈远的距离望向赵澜,冷笑道:“黄土都埋到脖子的老东西,还挥得动刀吗?”
“哈哈哈~”
身后金蛇寨的众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赵澜闻言,却是不着恼,嘿嘿笑道:“老夫当年出来闯荡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爹娘难道没教你尊老爱幼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代替你爹娘来教育教育你,下辈子注意点!”
他手中的玄阳被元气彻底激发,远远看去,就像是握着一轮散发出炽热高温的猩红色月亮。
几乎是话音刚落,赵澜手中玄阳一刀挥出,一轮散发出恐怖温度的血色圆月透出玄阳刀,直奔元霸掠去。
这轮血月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已经临近元霸。
“喝!”
元霸面色剧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手持大锤,朝着飞来的血月重重轮砸而下。
“砰!”
当血月和大锤触及的瞬间,顿时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剧响。
恐怖的气浪涟漪,在此刻以元霸为中心,带着飞沙走石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元霸整个人在被血月的冲击下,双腿陷入地面,犁出一道长达丈余远的沟壑。
“这就是入品武夫所施展的伏魔刀诀?”
躲在远处观战的沈牧被气浪扫的面部生疼,心头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他只能强忍着罡风的的波及,眯着眼睛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画面。
此时赵澜身形爆冲而出,顷刻间便已经欺近元霸。
“十步连斩!”
赵澜挥动着手中的玄阳,玄阳犹如密集的雨点般朝着元霸轰然落下。
“锵锵锵~”
金铁交击声不觉入耳,火花四处迸溅。
初始期间,元霸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几乎只能被动防守。
然而十步连斩作为一式必杀技,就是在顷刻间,将所学破军刀法的前八式尽数施展出来。
赵澜所修炼的伏魔刀诀已至大圆满,玄阳裹挟恐怖的高温,带起一轮圆月,一刀接着一刀的落下。
当十步连斩被元霸一一挡下时,他身上也已经多了数道密集的伤口。
在玄阳恐怖的高温下,甚至直接将元霸身上的刀伤炙烤结痂。
“伏魔刀诀,看来也不过如此!”
见赵澜攻势变缓,元霸狂笑道:“现在该我……嗯?”
“幻影斩月!”
然而就在这时,在元霸前后左右,不知何时蓦然各有一轮血月升空。
“人呢?”
在四轮散发出恐怖高温的血月映照下,元霸瞳孔收缩,面色剧变。
在对敌期间,失去了敌人的踪迹,无疑是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在上面!”
元霸猛然抬头望去,正看到赵澜持刀朝他面门而来。
“喝!”
元霸抡起铁锤重重砸去。
“幽冥破军!”
“锵。”
赵澜手中玄阳突然一震,分化出五柄,让人根本分不清虚实。
玄阳挡住元霸挥来的铁锤后,又重新凝成一柄,直刺而出,根本不给元霸反应机会,从其头颅没入。
元霸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声,便已经暴毙当场,瞪大着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场入品武夫的战斗,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此时赵澜已经抽出玄阳,稳稳落在了地面,手中玄阳刀有血气在蒸发,猩红之芒缓缓消退。
望着赵澜那渊渟岳峙的背影,沈牧怔怔失神。
这还是他认识的赵澜吗?
真是强的令人头皮发麻啊。
这场入品级的武夫战斗,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看得沈牧心向往之。
“怪不得他之前说,如果只打一场,那上场的就是他......”
沈牧面色复杂,这时候才意识到赵澜之前那句话的含金量。
这老头简直是强得可怕啊。
易二经这个境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吗?
金蛇寨的众人,此刻鸦雀无声。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为金蛇寨赢了不下三十场的元霸,在赵澜手里竟然连任何还手之力都没有,几乎是只能被动挨打。
此刻看到元霸尸体瘫倒在地,浑身上下还弥漫出阵阵肉香味,众人许久后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郑阎面色铁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元霸竟然输得如此彻底。
对方真是易二经武夫吗?
说他易经圆满,恐怕也没人会怀疑吧?
“郑兄,看来这一场,是我们赢了。”
孔擎似是对这一战的结果早有预料般,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望向对面的郑阎,轻笑着说道。
“真是没想到,赵老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郑阎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这一次郑某认输,孔兄尽管带着人过将军岭。”
说罢,在他的示意下,金蛇寨的众人纷纷让开了道路。
“那就多谢郑兄了。”
孔擎轻笑一声,然后朝身后几人吩咐一声,商旅队伍再次出发。
直到柴帮的队伍消失在将军岭,有人不由问道:“大当家,难道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过去了?”
“镇远镖局的裘卓群总镖头那边......”
“哼。”
郑阎轻哼一声,淡淡道:“镇远镖局和柴帮之间的仇怨,关我们金蛇寨什么事?”
“难道就因他裘卓群几句话,金蛇寨的弟兄们就得为了他卖命,去得罪柴帮?镇远镖局每年才给咱们几个子?”
“既然要在江湖上混,就得讲江湖上的规矩。”
“柴帮多达四位开脉武夫,真惹怒了他们,未尝就不会报复我们。”
“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好了。”
在江湖上混,一切都讲究利益。
哪怕在外人眼里,郑阎和裘卓群亲如异姓兄弟。
可一旦归于利益上,那郑阎自然不会因为自身和裘卓群的交情,去触怒柴帮。
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柴帮就找上门来,金蛇寨不过他一位开脉武夫,又如何斗得过四位开脉武夫的柴帮?
“走。”
郑阎招呼一声,便领着人准备离开。
有人不由问道:“大当家,那元霸的尸体?”
郑阎头也不回的说道:“随便找个挖坑埋了,记得把那柄玄金锤带走,那玩意可是一件下品黄兵,值不少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