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绛县令胡云南、闻喜县令陆敬尧、正平县令陈万秋、曲沃县令郭安生、翼城县令林鹤洲。
这也是张尚上任以来,开会人员最多,最齐的一次。
“都说说各县今年的发展规划。”
张尚并没有急着发言,而是打算听听这几位县令的想法。
自己毕竟是刺史,论对县一级的了解,肯定不如这五位当地的父母官。
五名县令互相对视一眼,皆有着忐忑。
虽然张尚已经任职一年,可除了胡云南以外的四名县令,他们对张尚的了解仅限于他有雷霆手段,头铁,然后就是有钱就花。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今日开会,没想到一上来,刺史就让他们发表意见。
张尚见几人迟迟不开口,于是说道:“你们只管说即可,不管能否实现,先说,不说怎么知道是否可行呢?”
张尚话音落下,几位县令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新绛县令胡云南率先起身。
他虽然是王阳被带走后接任的,但平日间在张尚手底下当差,此时理应由他打破僵局。
胡云南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启禀使君,下官以为,摊丁入亩与荒地再利用两道政策是绛州的根本,不能动。此外,大唐水泥与大唐琉璃两大工坊必会为新绛县带来巨大的人流。”
“因此,下官打算在水新路旁择一处地方规划出一片商贸区,专供往来商队歇脚交易。”
“此外,汾河河面宽广,若是今年商旅众多,也可以考虑将以往的破旧码头翻新,加大加宽,从而发展漕运。”
张尚听完,做出点评:“这两个意见就很不错。”
他看着其余四名县令,说道:“胡县令是了解本官的,本官除了重视农业,还非常重视商业,甚至认为商业未来必定会取代农业,成为朝廷税收的重中之重。”
“既然新绛县有水泥工坊与琉璃工坊两大支柱型产业,本官没理由放着不管。”
“得利用起来。”
“商贸区与翻新码头这两项可以为绛州的商业繁荣带来充足动力,所以散会后,胡县令与赵士曹核定一下预算,交到本官这里。”
胡云南与赵文桥起身领命:“是,刺史。”
而有了胡云南而有了胡云南的开头,其余几位县令也渐渐放开了,纷纷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张尚直接否决。
而切实可行的想法,张尚没有明确拒绝,同样让他们将预算估出,回头交到自己手上。
待到几人都说完,张尚才开始自己的发言:“都说完了,本官也来说说。”
“首先是水泥路。”
“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这一点本官相信诸位心里有数。”
“几条官道本官替你们修了,虽然修路在春耕时会停一阵子,不过四月份之前,也该通车了。”
“至于你们县内的路,就由你们自己解决,有问题上报,本官会酌情处理。”
“第二,县学。”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化乃百年大计,不可拖延。”
“相信你们听说了本官除夕举行的诗会。”
“说实话,本官很失望。”
“偌大一个绛州,竟找不出几个能写出像样诗句的读书人。”
张尚语气凝重:“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绛州的教化远远不够。”
张尚说完,李贽硬着头皮道:“刺史,非是县学不利,而是无名师所致。”
“狗屁的名师。”张尚毫不客气地打断,“难道非要请来孔颖达、颜师古那样的大儒才算名师?”
“这样,我也不难为你。”张尚敲了敲案台:“绛州有五个县,我给你五个教授头衔,你用这五个教授头衔,去招募名师。”
李贽一愣:“刺史,不知何为教授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