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周文方声音冷厉,“要做得隐秘。我倒要看看,他张尚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
王阳领命匆匆离去后,周文方站在窗前,望着县衙的方向,脸色变幻不定。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这个年轻的安抚使了?
随着一袋袋“粮食”入了粮仓,完成任务的雪橇车队也随即离开。
王阳当即安排了两组人手,一组远远盯着粮仓,另一组则暗中尾随雪橇队出城。
然而这些跟踪者很快就发现。
自己跟不上。
雪橇在雪地上的灵活轻便与迅捷,令跟踪之人很快失去了目标。
他们追着雪橇痕迹前行,却发现雪橇的痕迹在离开县城后变得杂乱无章,仿佛同时有数支队伍朝着不同方向驶去。
跟踪的衙役们站在岔路口,望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车辙印,彻底迷失了方向。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个衙役茫然四顾。
为首的班头蹲下身仔细查看车辙,但根本无法判断哪条才是真正的运粮路线。
“分头追!”班头咬牙下令。
可当他们分头追出数里后,却发现每条路的车辙都在中途戛然而止。
运输车队人显然在沿途做了手脚,用树枝扫平了后续的痕迹。
跟踪者们徒劳地在雪原上转了半天,最终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城复命。
消息传回刺史府,周文方脸色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张尚竟如此狡猾,连运粮路线都布置得这般周密。
“好个张尚...”周文方咬牙切齿,“看来是本官小瞧你了。”
王阳战战兢兢地问道:“刺史,如今我们连他们从何处运粮都查不到,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周文方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查不到,那就不查了。”
“刺史的意思是?”
“他张尚不是号称粮食充足吗?”周文方冷笑道,“那我们就看看,他这些粮食能撑到几时。”
……
与此同时,长安城。
两仪殿内。
李世民正与几位重臣商议国事,突然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卒疾步入殿,跪地呈上急报:“陛下,绛州来报,安抚使张尚在前往绛州途中遭遇倭国截杀,幸赖程校尉与尉迟校尉拼死相护,安抚使并未受伤。”
“什么?!”
李世民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脸色瞬间阴沉。
殿内群臣也是一片哗然。
“倭国人?”房玄龄眉头紧锁,“倭国人怎会出现在绛州地界?还偏偏在张安抚使赴任途中行刺?”
李世民接过急报细看,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三百余人的截杀。”李世民低声念着急报上的描述,突然冷笑一声,“根据尸体查看,只有领头之人是倭国人,其余截杀之人乃是绛州的游侠。”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倭国人雇佣了游侠,那么可以肯定,倭国人必定提前至少一日抵达绛州。
才有时间雇佣游侠设伏截杀。
如此说来,这绝非临时起意的刺杀,而是早有预谋的布局!
“倭国人提前抵达,重金收买当地游侠,在张尚必经之路上设伏...”李世民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些倭国人,好大的狗胆。”
魏征出列奏道:“陛下,此事绝不简单。倭国人如何能精准掌握张安抚使的行进路线?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聚集三百游侠?”
“臣怀疑,朝中有人暗通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