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坐落在程咬金的庄子内,依山傍水,风景倒是相当不错。
君臣几人说笑着往庄内酒坊走去。
一进庄子,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酒香便扑面而来,这香气比张尚府上的更为醇厚、纯粹,带着粮食发酵后的甘甜和蒸馏后特有的凛冽。
李世民、程咬金、秦琼等人都是就酒场老手,喝过无数的名酒,一闻此味,便知非同凡响,脸上皆露出期待之色。
酒坊外有一队精悍的部曲肃立守卫,皆是程咬金的亲兵,确保此地万无一失。
看着酒坊这阵仗,众人满意的点头。
在座都是大唐酒业的股东,对于这酒的潜力门清,自然重视酒坊的守卫。
张尚引着众人穿过守卫,进入酒坊内部。
王大富早已带着几个可靠的伙计候在一旁,神情激动又紧张。
“陛下,诸位叔伯,请看。”张尚指着桌上几个酒杯,杯中盛放着深浅不一却都清澈如水的酒液,“此乃按不同勾兑工艺初步分出的三等酒,请容臣一一介绍。”
他先端起一杯色泽最浅的:“此为低度酒,酒性温和,入口甘醇,适宜日常佐餐,价格亦最亲民。”
李世民等人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接着,张尚端起中间一杯:“此为中度酒,酒精度适中,香气更为馥郁,回味绵长,意在满足商贾及殷实之家所需。”
最后,他郑重地捧起那杯看似与清水无异的酒液,但其散发出的香气却最为凝聚和强烈:“此乃高度原浆,经多次蒸馏,去芜存菁,方得此玉液琼浆。其性至纯至烈,宜细品其味。”
“好一个玉液琼浆!”李世民目光灼灼,率先端起那杯高度原浆,“朕便先尝为快!”
他先观其色,清澈无比,毫无杂质。再轻嗅其香,一股强烈却不刺鼻的醇香直透心脾。
最后,他小心地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一股炽热感瞬间爆发,仿佛一道火线滑入喉中,但紧随其后的并非灼烧的痛感,而是难以言喻的醇厚、甘洌与绵长回味,唇齿留香,通体舒泰。
“好!好酒!”李世民放下酒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尽是惊叹,“果然远超卿府上之酒!此酒虽同样入口如刀,落腹如火,回味却甘醇无比,真乃酒中极品!”
见皇帝如此盛赞,程咬金早已按捺不住,抓起自己那杯高度酒一饮而尽,顿时呛得满脸通红,却竖起大拇指,瓮声瓮气道:“够劲!和你府上的酒一样的烈,但味道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这才是爷们该喝的酒。”
秦琼、尉迟恭等人也纷纷品尝,无不交口称赞。
房玄龄作为场间唯一的文臣,并未品尝高度酒,而是细品中度酒,后叹道:“此酒虽中庸平和,却最适合平日里小酌。”
张尚笑着说道:“三等酒,以低烈度与中烈度盈利,高烈度并不以盈利为目标,而是用于确保大唐酒业的高端酒形象,就好比如今市面上的三勒浆。”
“三种酒,品牌名都为烧刀子,但单独一种的名字又有不同。”
“这种低烈度的烧刀子,用的是普通井水勾兑,且烈度稍显温和,仅比三勒浆略高,为清露。”
“中烈度的烧刀子,用的是泉水勾兑,且烈度更高,故名烧春。”
“而最高烈度的,臣打算上好的山泉水勾兑,不仅烈度更佳,其位也更为醇厚,因此得名琼浆。”
张尚说完,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这名字起得极妙,清露、烧春、琼浆,既清晰地区分了档次,又雅俗共赏。
“清露、烧春、琼浆…好!甚好!”李世民抚掌笑道,“崇之不仅精于实务,连这取名也如此风雅贴切!便依此名!”
张尚微微一笑,继续道:“此外,臣命酒坊制酒,十酒存一。”
“这一份不仅用最好的水勾兑,还将藏于窖中,埋上个十年二十栽,待其历久弥香,化为真正的稀世陈酿,届时其价值,恐非今日之酒所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