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拱手,语带嘲讽:“张舍人这是何意?莫非嫌我等愚钝,不配学您这‘高深’之法?”
张尚没有惯着,直接指着那几个老吏的鼻子就骂:“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却给世家当看门狗!”
“说什么祖宗成法?”
“你家祖宗让你给世家当狗了?”
“你家祖宗没教你不为五斗米折腰?”
“还祖宗!你家祖宗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我要是你祖宗,都能气的从坟里爬起来给你两巴掌。”
那几个老吏被骂得脸色难看,刚准备反驳,张尚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都给小爷听好了!要么现在就滚蛋,让你们的主子给你调其他地方去!要么现在滚去茅房,以后中书省的茅房就留给你你们几个扫。”
说着,他冷笑一声:“王仁表都滚回家闭门思过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跟小爷叫板?”
“你...你...”
几人脸色涨红。
“你什么你?”张尚直接打断,“舌头捋不直就滚去茅房舔屎,话都说不利索也敢和小爷作对。”
“一群废物。”
“呀屎啦雷!”
张尚骂的酣畅淋漓。
朝堂上那人还要顾及一下朝堂的威仪,在这里可没那么多顾虑。
开喷就完事。
张尚话音落下,值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口吐芬芳的张尚。
几名老吏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们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一人颤抖着手指向张尚,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竟敢...”
终于,有人挤出半句话。
“我竟敢什么?”张尚冷笑一声,步步逼近,“我竟敢骂你们?”
“告诉你们,今日我就骂了,我不仅要骂,还要让你们去扫茅房!”
“小爷我是中书舍人,你们算什么东西?”
“嗯?”
“回答我!”
几人哆哆嗦嗦,却不知如何回击。
张尚不再搭理几人,面向所有书吏:“诸位都听好了!中书省是朝廷的中书省,是陛下的中书省,不是某些人的后花园!”
“愿意学新法的,我张尚倾囊相授;不愿学的...”
他故意停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几个面色惨白的老吏:“送你们一个字。”
“滚!”
将几个碍事之人轰出去后,接下来的讲解异常顺利。
所有人,包括那些原本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官吏,此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听得无比认真。
能在中书省当书吏的,本就是聪慧机敏、精通文墨之人。
不过一个下午,大部分书吏已然掌握了表格绘制和简化数字的基本写法,对加减乘除的简便运算也惊叹不已。
新式记账与统计方法在中书省的推行,效果立竿见影的。
整个中书省的办事效率提升三倍不止。
往年全国各道州府报来的各种数据,堆满几大案牍,需要十余位书吏耗费近十日才能初步核对完毕,其间还难免错漏百出。
而这一次,采用张尚的新法后,同样的数据量,仅用了五名书吏,三天时间便已核算清楚。
更令人称奇的是,复核时竟未发现一处计算错误。
经过几日的使用,并未发现问题后,张尚正式运用在公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