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拍完定妆照,拿了胶片到暗房去打算实践一下从卢卡斯那学到的技术。
不过刚出来,发现林志华来了。
今天的志华又恢复到以往那样了。
“夫人来了,请你去廖先生那。”
林木眨眨眼,想了想,回头把东西递给了鲍德喜,“阿喜,你先过去。”
等他到廖一源的办公室,发现这就夏儚和廖一源两个人。
等他进来之后,林志华在后边关上了门,这里就廖一源,夏儚,还有林木。
夏儚看到林木来了,看向廖一源。
“廖公,按理来说,你还是我的前辈,有些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说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遇到事情,不能让小的出来顶,肯定得罪人的事情还是我来。”
“今天主要是叫阿木过来跟你聊一下明年他分离出银都机构的事情。”
廖一源闻言一愣,愕然,继而脸色阴沉了下来,也不吭声。
夏儚估计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态度,继续说道,“廖公,时代不同了。”
“更何况在我们那会儿,无论是王唯一先生,还是陈文导演,他们也都是有自己的个性的。”
“我们曾经自己也在反思不要用大家长制度来做事,可是您呢!”
“您之前年初的时候看到霍元甲大卖就有心拍一部少林寺,找来陈文导演到中原去拍,结果呢!”
“不管陈文导演拍的怎么样,花了四十万的样片是实实在在的,可是您呢,一把火烧了!”
“您邀请张新炎和刘雪桦回来,肯定还是为了这少林寺吧!张导他避而不谈,您这是不是还打算把这主意放到阿木头上?”
“这和他要叛出银都有什么关系?”廖一源黑着脸反问夏儚。
夏儚闻言叹了口气,“首先,您这句话就代表了您的态度,这个叛,很不合适。”
“之前阿木还在国外,他卖掉版权的资金全部是对接的银都机构的账户是吧,诚然,是,您是没拿他一毛钱。”
“可是您是把钱全部已经悄悄的转走了换成了港币和国币之后这才跟他说的吧!”
“咱们缺外汇,我理解,阿木也理解,对吧,也很支持。”
“可是这次呢,您也是在内地任过职的,各地电影厂导演按资排辈已经成了固化风格,又恰逢这么个节骨眼,还要拍这么一部电影。”
“是,电影是要拍,可是您有没有考虑过,阿木他才二十岁啊!”
“天赋足以支撑他拍出成功的动作片和爱情片,那是因为他学过,他也有爱情,所以他了解战争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佐派电影公司迎来了这么一个契机,发展起来了,可是您这些做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所以今天我来了,就是和你聊聊分开的事情。”
“老人家他也说过,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分开不代表不同路,只是大家都的路线不同了,但是根源目标是求存同异的。”
廖一源看向林木,“你是怎么想的?”
夏儚起身道,“你不用问他!”
“问我!”
“人是我带来的,我引他入的行,他现在也还在青鸟挂着名呢!”
“我已经跟京城的廖先生聊过了,回头京城会送一些这方面的文学作品和新闻过来。”
“剧本,出演,出工出力,但是京城那边会邀请谢金先生来挂名作为导演。”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廖一源叹了口气,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夏儚看到他松口了,这才也松了口气,“不过您也不要觉得不高兴。”
“阿木今年还是会踏踏实实的把手头的几部戏拍完,您自己没发现他是故意在把份额让给银都机构和青鸟吗!”
“现如今的情况也足够银都机构打开自己的局面了,照着您的思路来,我怕明年再看到阿木他就也成了一个只会拍样板戏的普通导演,泯然众人矣。”
廖一源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林木身边,“抱歉,这确实是我的问题。”
“但是我也是有我的压力在的,我接到的指示下尽全力打开岛国电影市场。”
“1975年的时候我就跟岛国的宗道臣聊过了,那时候就在计划少林寺的事情,是我心急了。”
“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林木闻言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廖公,我对您还是很尊重的,只是……”
他苦笑了一下,“有些方面,我的确是……”
“唉,理解,理解!”廖一源叹了口气,拍拍林木的肩膀,“行了,话说开就行了。”
“就像夏儚女士说的,散是满天星,银都机构也还是你的娘家!”
“有需要尽管回来!”
林木笑了笑,“那当然了,我只是独立开一个影视公司,我的思路还是不会变的。”
“以后我的戏还是会和银都机构跟青鸟合作的,这一点您放心!”
廖一源点点头,“嗯,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去去给这件事收个尾!”
林木和夏儚一块从他办公室出来,林木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夏儚看看他,笑了笑,“下次有事直接说,我这个做大的不会让你们这些小的出来顶的。”
“在京城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林木笑着点点头,“好!不过这样我欠您的可越来越多了!”
夏儚笑了笑,没吭声,摆摆手就离开了。
他把夏儚送出了银都机构,然后这才回来打算去暗房干活。
他这刚进来,吴印闲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怎么样?谈妥了吗?”他低声问道。
林木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