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曼见状,审视青年片刻,跟着秦安一同出了门。
……
两人回到住处。
秦安倒了杯茶:“你这黑脸扮得不错。”
黄曼轻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秦安摇头道:“能加入巡山尉的都不是蠢人,蠢人早就死了,你不可能如此冲动。”
刚才的交流中,黄曼时不时的便拔出匕首,并非是她冲动,而是扮黑脸。
红脸黑脸加持之下,方能断定驼背青年所说。
黄曼正色道:“若他所言属实,你打算如何去做?”
现在已经搞清楚了很多事情,后续如何去做,她想要听听秦安的打算。
秦安手指轻轻敲打茶杯:“你真以为事情如此简单?”
黄曼柳眉微皱:“不然呢?”
秦安摇头道:“堂堂谷主,想要再生个子嗣何其简单。”
“若要延续血脉,何不另育子嗣?放任疯子四处游荡,里面必然有其他意思。”
黄曼闻言,陷入沉思。
秦安不再说话,端起杯中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黄曼抬起头。
“他另有阴谋,这是放出的障眼法。”
“暗子被骗了。”
秦安点头道:“没错,他必然料到会有巡山尉前来,是以放出障眼法。”
“若是让视线转移到疯子之上,只怕是会让他计划成功。”
“至于究竟是何问题,等到明日自然知晓。”
明日就是谷主寿辰之时,如果秦安料想的没错,此时应该有不少巡山尉都将视线停留在疯子上了。
黄曼轻移莲步,坐在秦安对面,饶有兴趣的道:“有实力、有手段,还有这般心性,你怎么不早点加入巡山尉?”
秦安并未回答。
黄曼觉得颇为无奈:“可惜,你无趣了些。”
“对了,要通知那些愚蠢的同僚吗?”
秦安摇头道:“不用,通知其他同僚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
说到此处,二人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停留。
黄曼觉得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慵懒卧榻,调笑道:“夫君,不来与我同床共枕吗?”
他们扮成夫君,现在索性无事,黄曼倒是想了调戏秦安一番。
秦安起身,缓步走向黄曼。
黄曼见状,眼中带着一丝慌乱,瞬间绷紧身躯。
直到秦安走到床前,黄曼已经将手放在匕首之上。
“你干什么!”
秦安嗤笑一声:“若有下次,你这把小匕首可拦不住我。”
黄曼这才知道,自己反倒是被秦安嘲笑了。
心中气结之下,转过身面向墙壁,只留给秦安一个背影。
秦安扫了一眼:“屁股太小,不如勾栏中的花魁。”
黄曼又转过身,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秦安再度扫了一眼:“若是你的头转过去,我会以为这是你的后背。”
黄曼猛地瞪大眼睛,随后怒而起身:“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你干什么!”
她话还没说话,就见到秦安已经躺在床上。
秦安将黑刀放在最顺手的位置:“只有一张床,先委屈你一下。”
黄曼这才知道,秦安是故意让她离开床的。
可现在这情况,她也抢不回来了,只能生着闷气,坐回椅子上。
秦安悠悠的来了句:“在生气和窝囊之间,你选择了生窝囊气。”
“咔嚓!”
茶杯在黄曼掌中碎裂……
……
翌日。
清晨的阳光从外界投射而来。
敲门声响起。
门外,铸造谷弟子轻声道。
“贵客,寿宴将至,谷主有请。”
房门紧闭,传来秦安的声音。
“知道了,你先离去,我们随后就来。”
铸造谷弟子答道:“弟子唯恐贵客不知道路线,所以在此处等待,贵客无须着急,慢慢收拾就可。”
房门内陷入安静。
半柱香时间后,秦安腰悬黑刀,打开房门。
“带路。”
铸造谷弟子赶紧应声:“是。”
随后,在铸造谷弟子的带领下,秦安与黄曼绕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最终来到了一处建筑前。
……
前方,建筑巍峨,上书“会客堂”三个字。
数十名铸造谷弟子已经在此处等待。
而参与谷主寿诞的人也已经进入其中。
秦安踏步入内,环视一圈。
会客堂内,檀木几案上青烟袅袅,一炉沉香将空气染得沉静。
雕花窗棂漏进几缕斜阳,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东首太师椅铺着靛蓝锦垫,扶手处漆色已被摩挲得泛出温润光泽。
而在太师椅之上,则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下方则是大量桌椅,已经坐满了参加寿宴之人。
秦安感觉到怀中铜牌接连发出震动,心知这里已经隐藏了不少巡山尉。
随后,他不动声色,带着黄曼走到一处位置坐下。
刚刚入座,便有两名铸造谷弟子,抬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笼子走入会客堂。
秦安目光微凝。
笼子之中,一名少女浑身带伤,蜷缩在角落。
少女模样秀丽,身上布满伤痕,全身赤条,可是双目之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凶狠之色,仿佛要将在场之人撕碎似的。
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少女的瞳孔是竖瞳模样。
在少女的头顶,长着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