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灭国
空间撕裂,五道赤金流光瞬息跨越战场,精准落在欧温塔尔的城防命脉一一中央城门、东翼魔法塔群、西侧军械库、南城墙防御中枢、北城墙魔导炮阵列。
然后,世界在剎那间失去了声音。
轰!!!!!!
五颗微型太阳同时炸裂,炽白的光芒吞噬了一切。
中央城门,这座由黑曜石与秘银浇筑的帝国象徵,在数千度高温中直接升华。
精心设计的魔法加固如同儿戏,三十米高的巍峨城墙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不是崩塌,不是碎裂,而是直接被高温直接融化一一坚固的墙体如同脆弱的雕遇到沸水,瞬间溶解为液体然后直接消散。
衝击波呈完美的环形扩散,所过之处,守军的血肉之躯连同精钢鎧甲一起汽化,连一丝灰烬都没能留下。
东翼的十二座魔法高塔曾是帝国最引以为傲的结界核心,塔身鐫刻的古老符文歷经三百年的魔力浸润。
然而在阿波罗的烈焰中,这些传承自上古的智慧结晶毫无意义。
塔身如同蜡烛般扭曲、软化,珍贵的魔法金属熔化成赤红的溪流,顺著台阶缓缓流淌。
塔內储存的庞大魔力失去控制,与入侵的异种能量激烈碰撞,引发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二次爆炸。
当烟尘散去时,整片区域已变成一个直径五百米的熔岩湖,沸腾的岩浆中偶尔浮起几块未完全熔化的符文石板。
西侧军械库的殉爆形成了最壮观的连锁反应。
堆积如山的爆裂箭在高温中相继甦醒,数以千计的魔导炮弹同时被引爆。
厚重的钢製仓库大门像孩童折的纸船般被撕得粉碎,衝击波將半段西城墙整个掀上高空。
碎裂的黑曜石块在爆炸的助推下获得可怕初速,如同陨石雨般砸向城內居民区。
一块直径三米的城墙碎片甚至击穿了皇宫的穹顶,將议事大厅的帝王宝座砸得粉碎。
南城墙防御中枢的將领们连惊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
光辐射在瞬间碳化了他们的视网膜,超高温度让指挥所內的氧气都变成了最佳的助燃剂。
黑曜石砌筑的墙体如沙滩上的沙堡遇到涨潮,在无声中坍塌。
守军们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就在高温中直接升华,只在熔融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人形轮廓,如同某种诡异的拓印艺术品。
北城墙的魔导炮阵列是帝国最先进的防御武器,每一门炮都价值连城,
但在阿波罗的洗礼下,这些精密的战爭机器瞬间变成了扭曲的金属废料。
炮管像烈日下的蜡像般软化垂落,储存的魔力晶石引发惊天殉爆。
爆炸產生的金属风暴横扫后方军营,將整支精锐预备队绞成血肉模糊的碎块。
一个正在穿戴鎧甲的骑士长被数十块弹片同时命中,他那套传承三代的秘银鎧甲变成了切割自己身体的凶器。
当刺目的光芒终於散去,当耳鸣渐渐消退,倖存者们看到的是一片恐怖的景象。
欧温塔尔引以为傲的城墙防御体系已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五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型环形坑,坑壁的岩石在瞬间高温下熔化成光滑的玻璃態结晶,在夕阳余暉中折射出妖异的虹彩。
焦黑的土地上,零星散落著半熔化的鎧甲残片和武器碎片,这些是巴哈斯帝国守军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爆炸的余波甚至深入城市內部。远处的皇宫穹顶被震塌了一半,彩绘玻璃窗全部粉碎,街道上铺满了晶莹的碎片,在落日下像撒了一地宝石。
热风卷著灰和纸片升腾而起,在天空中形成厚重的阴云,仿佛连太阳都不忍直视这片人间炼狱。
在这压倒性的毁灭力量面前,巴哈斯帝国精心准备的所有防御手段都成了笑话。
魔法结界、城墙工事、精锐部队一一一切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这不是战斗,甚至不是屠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彻底的、不容置疑的抹除。
中央城门的废墟上,熔岩般的碎石仍在燃烧,扭曲的热浪让空气都为之战慄。
浓烟如巨蟒般盘旋上升,將夕阳染成病態的暗红色。
在这片炼狱般的景象中一嗡!
一道深蓝色的魔法屏障在烟尘中骤然展开,屏障表面流转著古老的符文,如同风暴中的孤舟,顽强抵抗著肆虐的烈焰与衝击波。
“咳·陛下—你没事吧?”
福鲁达单膝跪在龟裂的黑曜石地面上,这位帝国首席大法师此刻狼狐不堪。
他向来一丝不苟的白须被烧得参差不齐,左眼因魔力过载而渗出血丝,法袍早已化作焦黑的布条掛在身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臂一一皮肤在魔法反噬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滴落的鲜血还未触地就被高温蒸发成腥臭的血雾。
吉尔克尼弗被护在屏障中央,猩红的皇袍破损不堪,金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吉尔克尼弗被护在屏障中央,猩红皇袍破损不堪。
这位向来从容的鲜血帝此刻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他从未见过这位侍奉三代帝王的老法师如此狼狐。
福鲁达的双手如同枯枝般颤抖,却仍死死著那根已经出现裂痕的古老法杖。
咔一一察!
屏障突然裂开一道挣狞的缝隙,如同破碎的镜面。
“福鲁达!
”
吉尔克尼弗伸手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指尖触到的却是滚烫的皮肤。
“陛下...老臣撑不住了!”
福鲁达咳出一口带著內臟碎片的黑血,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损的羊皮纸。
“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余波还在侵蚀结界·陛下我们必须立刻撤离!”
又一声脆响,屏障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福鲁达的瞳孔骤然一缩,可他的魔力仍在疯狂燃烧,他在拼尽全力维持这最后的庇护所。
“帝国—不能失去它的太阳—
他的法杖终於不堪重负,在一声刺耳的爆裂声中断成两截。
屏障碎了。
炽热的狂风席捲而来,却在即將吞噬两人的瞬间一福鲁达用最后的力量撕开了一张空间捲轴。
剎那间,银色的光芒闪烁。
在传送光芒亮起的最后一刻,福鲁达和吉尔克尼弗的身影开始迅速变淡。
可就在这时。
嗡——!!!
就在福鲁达和吉尔克尼弗即將被传送走的剎那,一股更为暴虐的空间潮汐骤然降临。
那不是普通的魔力波动,而是法则层面的碾压一一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巨手紧,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想走?”
星运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冰冷得如同深渊迴响。
下一秒一咔!
传送通道如玻璃般碎裂。
吉尔克尼弗的身体被硬生生从空间裂隙中扯出,悬浮在半空中。
他感到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连最本能的呼吸都成了奢望。
四肢如同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张开,皇冠从头顶滑落,在熔岩中化作一滩金水。
福鲁达则更为悽惨,直接被肆虐的空间乱流给直接湮灭殆尽。
“呵,咳——你—!”
鲜血帝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可话语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一星运的手指轻轻一握。
空间,坍缩了。
以吉尔克尼弗为中心,方圆十米內的开始朝著一个点瞬间塌陷。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甚至连一丝尘埃都未能逃逸。
一鲜血帝的身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寸寸崩解。
他的鎧甲、血肉、骨骼,都在空间的缩中被彻底碾碎,湮灭成最基础的粒子。
最后残存的,只有他那一瞬间的惊骇表情,凝固在扭曲的虚空中,隨后·
归於虚无。
星运缓缓收回手,黑色的眼眸中映照著空无一物的战场。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