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闻言收了收腿,紧接著便嘶』了一声,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般的疼了起来,可紧接著却笑了起来。??? ????
骆洪彬看到石凯笑起来,表情逐渐阴狠:“笑什么?”
石凯闻言靠在墙上的头微微晃了晃:“没什么,笑你蠢,笑你亲手把我送进你自己的计划里,等同於,你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计划。”说著,石凯呵呵的笑出了声来。
骆洪彬听闻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倒真是个不怕死的,事已至此了,还能笑的出来。”
石凯闻言一耸肩:“用我自己一条命,换你四十多个打手,这买卖,暴利啊。”
说著, 石凯收起了笑容,低眉道:“至於说起生死,我倒真觉得生命若是到此为止,太遗憾了。”
骆洪彬此时倒是对石凯来了些兴趣,於是对一旁的保鏢招了招手,保鏢很快便去取来了一个摺叠椅过来,骆洪彬接了过来,坐在了石凯的面前,然后拿出了一包烟,丟给了石凯一支,自己点燃之后,又將打火机丟给了石凯。
石凯接到烟和火机,对骆洪彬淡淡一笑:“谢了。”说著,石凯又誒呦了两声,调整了一下坐姿。
二人面对著面吸著烟,骆洪彬问道:“当警察多久了?”
石凯闻言抬头想了想:“算起来有四十多年了吧。”
骆洪彬一听石凯的话,也笑了起来,用夹著烟的手指了指石凯:“你小子还真是拿我当傻子玩呢?”
石凯闻言朗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爸还当了三十多年呢。”
骆洪彬此时倒真是有些敬佩石凯了,在这个关头,还能开的出玩笑来。
“哟,还是个警察世家。”骆洪彬吸了口烟说道,就像是在拉著家常一般。
石凯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老爷子不幸,前几年就牺牲了。”
骆洪彬看著眼前的石凯,不禁感慨道:“你要不是个警察就好了,我倒是真欣赏你小子,或许,能交个朋友。”
石凯闻言一笑:“说这话就没劲了,要是没有你们这些人,我也有很多朋友的,或许我也会有个不同的人生吧。”
骆洪彬听后也不恼,只是问道:“如今这个结局,后悔当警察了吧?”
石凯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眼神十分坚毅的回道:“对於当警察这件事,我永不后悔。”
说著,石凯伸手吸了口烟:“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你这种人啊,不会明白的。”
二人很快,就吸掉了手里的那支烟,骆洪彬此时拍了拍腿上的灰,站了起来:“既然都折了我的计划了,为什么还回来?太小瞧我了?”
石凯抬头看著骆洪彬:“我这颗钉子好容易才插这么深,隨隨便便就拔出去,太可惜了。”
石凯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作为臥底特情人员,每时每刻都有会暴露的可能,但他们却永远也不会因为这种可能,就放弃了任务,对於像如今石凯这样,扎进峰宝嶸这么深的一颗钉子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撤出来的,因为就算是冒著百分之九十九暴露的风险,他们也会为了那百分之一的侥倖』坚决执行下去。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任务有多么重要,自己的这份事业,又是有多么的伟大,他们清楚,如果能够侥倖』到最后,他们又能够救下多少被像峰宝嶸一样的黑恶势力所欺压毒害的普通人。
但说到可惜二字,石凯的表情有些落寞,他这话不是假话,他真是觉得可惜,可惜自己恐怕是不能亲眼看到骆洪彬和罗昶等人伏法了。
骆洪彬闻言低头看著石凯说道:“要不,我给你个机会,回警局去当我的线人?”
石凯闻言也並没有当真,隨口回道:“当然行啊;港片没少看,这是要玩无间道。”
骆洪彬闻言笑了笑:“你答应的这么痛快,我还真不敢用你了。”
说罢,骆洪彬顿了一下,不再与石凯玩笑下去了,而是严肃道:“人啊,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你这条命,肯定是留不得了,不然,对不起那四十多个兄弟啊。”
石凯听后冷笑了两声,靠在墙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著黑暗即將对他的审判。
就听一阵脚步声越行越远之后,骆洪彬便离开了这里,而就在骆洪彬离开之后,石凯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翻在地,紧接著,就是十几名保鏢对他的一通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直到几分钟之后,这些人打累了,这才停手,而此时的石凯,却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蜷缩在地上,虚弱的睁开双眼,看著窗外的阳光,身体本能般的朝窗边欲要爬去。
可就在他刚爬了两下,一只脚就狠狠的踩在了他的手上反覆的碾压著,让他立时嘶哑的嚎了出来,紧接著,就听嘭』的一身闷响,一根铁棒打在了石凯的后脑上,石凯便昏死了过去。
石凯知道,他在穿上这身警服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在第一次面对特情任务的时候就知道,臥底警察如果暴露,最恐怖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他早就知道的。
而此时的市局办公楼內,薛松敲响了凌游办公室的门之后,便走了进来,看到此时凌游的办公室內,除了顾楠之外,还有刘云以以及閆渡、胡志强、林义顺等几名副局长都在。
见到薛松进来,顾楠便对薛松说道:“正好领导们都在,匯报一下案件进展。”
薛松闻言便站在几人的面前说道:“据我们调查发现,那个沙土车的司机名叫张辉生,是慈寧县大水洼村人,五年前就离异了,和前妻有个孩子离婚的时候被判给了他女方,而且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就是。”
薛松顿了一下,然后接著说道:“这个张辉生三个月前,被確诊了胃癌,晚期,可就在事发的一个小时前,他女儿的银行卡里,莫名打进去了三十万元钱,所以我们推断,这起车祸,排除了意外和张辉生本人报復社会的可能,应该就是受人指使所为。”